杀了你!
声音之响,贯彻云霄!
整个金殿都在颤抖,回荡这声咆哮。
夏稷武挥剑,向夏靖轩发起进攻。
“住手!”
但,就在这时,熙婉一步向后,横在家精选跟前:“皇儿若是想杀,那把母后,也一起杀了吧!”
“……”
夏稷武瞪圆眼睛,表情扭曲,为什么,母后为什么要保护这个混蛋!
夏稷武拿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杀了母亲,那怎么可能,他怎么下得去手?
“皇儿,有些事,母后不能再隐瞒你了,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真相,那母后一五一十告诉你,你愿意听吗?”
熙婉语气很平静,表情淡然,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倒是后面的夏靖轩,神色古怪。
是不是自己错了?
应该早让他知道真相,也不会产生那么多误会。
时间一久,恐怕就会生出怨念的。
夏靖轩狠知趣地退出。
宫里又剩下母子两人。
夏稷武的剑还是拿在手里,但在颤抖,他的右手都擎得僵硬了。
熙婉轻轻移步上前,将他的剑接过来,然后又抽回剑鞘。
“当年,你的母后入宫时,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那还是在得到皇上的临幸后,册封的。后宫对权力的争斗,并不比皇权争斗要温和,那更像是狂风暴雨,能将人吞噬……”
熙婉目光露出一丝悠悠的伤感,瞅着那摇曳的烛火,慢慢讲述十多年前的种种。
夜幕降临,寒风乍起,顺着洞开的窗柩吹入,惊起夏稷武一身冷汗。
三更敲响,熙婉也将过去的事情说完,但见夏稷武掌心,已经布上一层细密汗珠。
他怔怔地看着母后,那个看似温润柔弱的女子,却是有如此坚定的心神,同样的,他也不得不对自己那位所谓的亲生父亲,产生一丝奇怪的感情。
“若是没有靖轩,我早已成了枯骨……”
熙婉抬眸,凝视夏稷武:“他对母后的情义,母后无以回报。”
“所以,要用这种方式吗?”
夏稷武觉得不甘心。
“不!”
熙婉摇头,轻轻叹息,“但是,别无选择,那乞儿窑……”
“……”
说起这里,夏稷武沉默。
乞儿窑,他的母后的确无法选择,那是多么痛苦的一次经历?
“其实母后可以很恨他的,可是没有,因为母后对他似乎,也有一些情义……所以,母后接受了他……”
熙婉说着轻轻叹息,眸子凝视夏稷武:“武儿,你恨母后吗?”
“我……”
夏稷武已经凌乱了,分不清谁对谁错,又或者他们都没错,错的只是不该遇上王玉馨,不该爱上对方,不该孕育自己?
然而。大错已经铸成,还能怎么办?
是接受,还是反抗?
接受,他的皇位来路不当,名不正言不顺,拒绝反抗,难道弑父杀母吗?
夏稷武呆呆站在那儿,已经麻木,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如何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也许是看出儿子的心思,熙婉轻轻地走过去,竟那一小盆子水,给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