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相府门前的时候,苏晚刚从马车里下来,便看到相府门前的台阶上,一站一坐着两个人。
男的焦躁地在门前走来走去,年轻的女子,则坐在台阶上,嘴里还叫嚷道:“苏老头,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不就是要见到你女儿了,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男子正是苏父。
听完女子的话,苏父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却在转身的一刻,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苏晚。
他愣了下,旋即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丫丫……”
大概是因为太过激动了,他竟然忘了此时正站在台阶上,往前迈了一大步。
“小心!”
苏晚面色变了变,飞奔过去,想将人扶住,但坐在台阶上的女子,却先一步起身将苏父给扶住了,嘴里还数落道:“你不知道你的腿伤才愈么?这么做急什么?是想再跌一跤?”
苏晚放下心来,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将她打量了一眼。
对方年龄看起来跟她差不多,都是十八岁左右的样子,但她说话的口气,却明显与苏父熟稔。
“丫丫……”
苏父却并不理会那女子,看着好好站在他面前的苏晚,竟然眼眶泛红。
苏晚收住思绪,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爹,您怎么突然来了京城?可有收到我给您寄去的信?”
看着面前的女儿,苏父有些欲言又止。
苏晚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问:“爹怎么了,想说什么?”
苏父摸了摸她的头发,摇摇头,“没事。”
但是旁边的女子,目光却死死盯着苏晚,不可思议地说:“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刚走过来的傅珍珍闻言,很是不高兴地说:“这位大姐,你什么意思?是在盼着我嫂嫂出事吗?”
哪知,那女子听了她对苏晚的称呼后,脸上更加难以置信了,“你是傅珍珍?你竟然也没死?”说着,她看到站在后面的王氏,眼睛都瞪大了,“你就是王氏吧?你们、你们都没死?”
这下,好脾气的王氏,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姑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好像也没见过吧,怎么你一开口,就诅咒我们?”
女子却并不理会她了,而是在台阶上走来走去,“天哪,苏丫丫和王氏母女竟然没有死?怎么回事?难道我穿的是别的书?”
苏父大概早就习惯了她的胡言乱语,对王氏道:“让亲家母见笑了,这人……”顿了下,指了指自己的头,“可能这里有些不妥。”
他话说得含蓄,但王氏等人还是听出来了,这是在说那女子脑子有病。
傅珍珍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这人老说她们死不死的,原来是脑子有病,那就怪不得了。
然而苏晚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女子。
然后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她突然上前,一把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不由纷说,便拖进了府中,“你跟我来一下。”
那女子此时脑子一团乱,被苏晚突然抓住手腕,也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跟着她进了门。
“你究竟是什么人?”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苏晚将这女人一把按在墙上,目光严肃地盯着她。
那女人愣了下,反应过来,皱着眉道:“你没看到吗,我跟你爹一起来的……”
“我是问你,从哪里来?”苏晚毫不松懈地说。
“我当然是从三里屯来……”
“我是说,你刚刚说的穿书,是什么意思?”苏晚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耐烦地说。
那女子一惊,“你怎么知道穿书……”她刚刚明明只是说了一句,她是不是穿到别的书里了,可这人,却一下子便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眼。
苏父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可这恶名昭著的苏丫丫却注意到了。
想到什么,女子突然眯起眼睛,笃定地说:“你不是苏丫丫,若你是的话,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你究竟是谁?”
苏晚听到这里,突然松开了她,丢下一句,“脑子果然不太妥当,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