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杜夭扶着酸疼的腰,做贼心虚地越过还睡着的苏仲,下了床。
在看到丢了一地的衣衫时,她捂着脸,真想找个地缝钻了。
她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将地上的嫁衣和吉服,捡起来,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又火速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衣裙换上。
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她真想就这么失忆算了。
她本是想借醉酒,先躲过洞房的,万没想到,借着酒劲,却将人给拉上了榻。
然后稀里糊涂地就……
大叔肯定已经知道她骗他一事了。
一会儿醒来后肯定要找她算账的。
她还是先赶紧溜吧。
她连脸都不敢在屋里洗,拉开门就要跑。
却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压住了门板。
“去哪?”
男人的声音,自脑顶响起。
杜夭讪讪地转身,脸上堆起不太自然的笑容,“大、大叔,时候不早了,我得去麻将馆……”
苏仲脸上并没有笑意,他垂眸望着她,淡淡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前天你已提前安排好了麻将馆的事宜,让掌柜盯着,这几日你不用过去。”
杜夭:“……”
“我、我闲不住,也不太放心那些伙计,还是想过去亲自盯着。你知道的,麻将馆的掌柜,是我新聘请的,才来半个月而已,他恐还不是很熟悉麻将馆的事务……”她声音越说越小。
因为这些理由,她自己都无法信服。
苏仲也没拆穿她,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这三日,你已经将一应事务,都交给了人家,让人家全权负责,便先且看着,不必急着过去。”
“哦。”杜夭垂低了脑袋,旋即又抬起头,夸赞道,“还是大叔想得周到,我学会了。”
苏仲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下,却是没再说什么,开了房门,叫绮红端洗漱的水进来。
见状,杜夭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已经转身,进了内室。
她顿了下,跟了进去。
然后殷勤地帮他拿要穿的衣衫。
“大叔,今日穿这件可好?”她捧着衣衫,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询问。
苏仲“嗯”了声,从她手上拿过衣衫。
杜夭站在原地,一时间摸不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他没有骂她,也没有怪她骗了他……
但是他提也不提,却让她心里抓心挠肝一样难受。
她有些沮丧。
洗漱的时候,她全程都耷拉着脑袋。
看到绮红要去收拾床褥,她终于有了反应,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了绮红掀被子的手,“绮红,你先去忙别的吧,这里我自己来收拾。”
绮红不疑有它,点点头,“好的,林妈妈早点快要弄好了,奴婢先去帮忙,一会儿您跟老爷洗漱好了,便出来用膳。”
“好。”杜夭点了下头,对上苏仲看过来的目光,她有些心虚。
她抻了抻被子,然后手伸到被子底下,将一个白色帕子拽出来,打算毁尸灭迹。
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便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然后她手里的东西,便被他拿走了。
杜夭:“……”
在看到他将东西收进一个盒子,又慎重地放到柜子里时,很是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