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寒,映得湖面与雪色都粼粼生辉,景致甚美。
宁君惜静静看着窗外的美景,神色有些恍惚。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好好看看这份月色了。
以前他喜欢看满月当空,记忆最深的是老头子常常说月满则亏,他却不以为然。
有时候,他甚至会孩子气地让虚无洞天一连很长时间都是圆月。
你不是说月满则亏吗,那我便不让它亏。
之后,几个长辈们就会苦着脸来求他可怜可怜他们,然后老头子也会来服软,是他说错话了。
只是现在,他却没了这份心情。
每月十五日,他都会忙得焦头烂额,因为那柄剑总是会出来作妖。
虚无洞天四周的能量潮汐每月都会变化,十五日是潮汐最弱,那圆盘的能量会压制不住那柄剑。
这是宁君惜心中的猜想,只是他不知道对不对,也不愿问老头子。
有些东西,老头子总是不怎末愿意让他知道的,问与不问,没什么意义。
远处,有几个奇奇怪怪的影子穿过画桥而来。
宁君惜叹了口气,关上窗户。
他的窗户并不是朝向画桥的,不过他能知道。
“齐叔,让岳叔他们在外面守着吧,我想自己来,你也出去。”他平静说。
小齐皱皱眉头,“少爷!”
“你们在这里,我会分心。”宁君惜眉头微微皱着,往房间内走去。
小齐眉头皱得愈紧,却点头道,“是。”
月色愈发清寒。
少年房门紧闭,一群打扮奇怪的人静静守在房门前。
房内偶尔剑鸣阵阵传出,冰冷的气息自房间内涌出,似乎大潮般,一波接一波,越来越重,似乎无休无止。
有淡淡的风吹来,遮住了月色星辰。
“要下雪了。”兔鼻子红眼睛的白衣女子抬头看了看天空,黛眉微皱说。
“为什么会下雪?”大白熊瓮声瓮气道。
“不知道。”生了双猫耳朵的黄衣女子摇头,神色有些担忧。
风愈发大了些,云层越积越多,压在头顶,越来越厚。
整个竹楼范围似乎都蒙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压抑。
忽然,房间内发出一声闷响。
所有人呼吸都滞了一下。
“我不管了,不能任由着小惜胡闹。”一身火红色长袍,长着条狐狸尾巴的女子一把推开大白熊便想往里面闯。
“小惜不是没分寸的孩子,你这般冒失闯进去,可能会害了他。”背后生了一对鸡翅膀的女子一把拉住她。
“走开,你拦我,我以后把你的蛋全偷了。”红袍女子甩开她,恼道。
“别冲动。”大白熊拉住她,“你该信小惜的。”
“下雪了。”白衣女子忽然说,声音有些抖。
雪很小,可是真的下了,似乎米粒。
红袍女子怔了下,不再往里面闯,只是看着大白熊身上的雪粒子,喃喃道,“红色的。”
这时,房间内忽然剑鸣声大作,整个房间骤然华光大炽,一抹亮光从房间内激射了出去,撞进了浓厚的阴云里。
如冬日破云。
霎那间,雪落如毛,血羽漫天。
几个人都呆了下,面色刹时惨白,推门冲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大半的东西都被剑气撕成了碎片,包括陪少年长大的木桌。
“你找死吗?”红袍女子将瘫在地上的少年卷进红袍里,全然不在乎少年一身的血渍,吼道。
宁君惜眉头紧缩,却还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