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没什么,丢命才是大事。”宁君惜凛然说。
熙宁眉头跳了跳,忍了忍,没忍住,几个板栗连打了下去,“我让你没什么,你个死不要脸的家伙,没骨气!”
“喂,你讲点理行不行,跟他打的又不是你?”宁君惜连忙逃窜。
不说还好,一说熙宁更生气了。
当初是谁阴阳怪气着不让她出手的,现在有脸埋怨了?
小齐并不阻止,微微浅笑。
青山绿水少年郎,可比当年有意思得多。
……
密林清风里,师徒二人缓行。
“他似乎不是齐实前辈的弟子。”少年接过一片落叶,并不是很在意说。
“否则,你连与他打一架的资格都没有。”高大女子并不否认。
陈念慈摇摇头,“他与我打,他赢不了。”
女子并未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觉得他怎么样?”
“很好。”陈念慈微笑起来,顿了顿又补充,“也不好。”
“嗯?”女子温和看他。
“与他做朋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做他是一件很不幸的事。”陈念慈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女子笑笑,“觉得与那位比呢?”
陈念慈认真想了下,摇摇头,“他还不配。”
女子并不意外,“知道为什么整个天下都欠那位的吗?”
陈念慈看着女子,没说话。
“以后你会知道的。”女子神色有些恍惚说,顿了顿,“你也有资格知道。”
陈念慈点点头,“我与宁君惜约了剑气长城一战。”
“没有胜负吗?”女子有些惊讶。
“有个姑娘插手了,他没输。”陈念慈轻声说。
女子揉揉少年的脑袋,“可觉得委屈?”
陈念慈摇摇头,双眸明亮,“我觉得,他现在与我一战,不公平,以后,刚刚好。”
女子便笑起来,轻轻应了声,不再多问,牵起少年往远处走去。
最后一缕余晖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踩踏的积叶上,淡淡的,安宁的。
……
宁君惜逃了半天终于把熙宁甩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躲在树梢上大口喘气。
他轻功虽好,也不是能飞的,而是一步步跑的,自然累得很。
心道,真是个不可理喻,不讲道理,蛮不讲理,任性妄为,丧心病狂,可恶至极,胡搅蛮缠……
面前影子一闪。
宁君惜吓了一跳,险些一头栽下树。
小齐连忙将少年扶住,“少爷。”
“齐叔,你怎么找来了?”宁君惜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今日的事……”小齐神色歉然。
“你真是齐实?”宁君惜忽然拔高了声音,又连忙捂住嘴,四下看看,没人,松了口气。
小齐并不在意自己的话被打断,点点头。
宁君惜却笑得贼兮兮起来,拍拍小齐肩膀,“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不怪你啦。”
小齐怔了下,脸色古怪,“不是少爷想的那样。”
“我知道,懂得懂得。”宁君惜摆摆手,往后一靠,懒洋洋说。
小齐脸色更加古怪,“真不是少爷想的那样。”
“那齐叔讲讲?”宁君惜坐直身子,眨眨眼。
小齐噎了下,“少爷早点下去,熙宁已经回去了。”
说完,他直接跳下了树。
宁君惜再次懒洋洋靠回树上,打了个哈欠。
毛球在少年怀里翻了个身,咿呀了声。
宁君惜摸摸毛球的脑袋,笑笑,“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知道。”
他转头看向天边晚霞。
烧红了大半天际,漂亮得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