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东西要谋杀啊。
齐实从外面进来,眉头跳了跳,连忙快跑两步,将毛球拎起来,“少爷……”
毛球嘴里叼着小怪,一脸无辜。
“没事,没事。”宁君惜闭上眼睛,深深呼吸,额头上一层冷汗。
他很能忍痛,毕竟从小痛到大嘛,只是这种东西成不了习惯。
齐实身后,那个孩子气十足的少年紧张兮兮看着宁君惜。
“拿着。”齐实将毛球递给身后的少年,将宁君惜扶正,“少爷觉得如何?”
“我发烧了?”宁君惜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虚弱问。
“是。”齐实点点头,脸色并不好看。
按理来说,他给宁君惜吃了消火降温的药,应该不会烧的,可突然就倒下了。
他本来以为是箭矢上有毒,可并没有,这就很奇怪。
他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坠阳草的缘故,毕竟少年的事,除了李秋白就他最清楚了。
“那我睡了几日?”宁君惜吐出口气。
“三日。”
“没事,没事。”宁君惜轻轻说,也不知道对自己说的,还是齐实说的。
然后,又可怜兮兮说,“齐叔,饿了。”
齐实摸摸少年额头,是退了烧,松了口气,“想吃什么?”
宁君惜舔了舔唇,“喝粥,什么粥都行。”
“嗯。”齐实应了声,转头看向身后少年,“思贤,照顾好少主。”
那少年使劲点头。
齐实拎起毛球,转身出去了。
宁君惜眨眨眼,“你是?”
“回少主,我叫齐思贤,郦州齐家三房长孙,前几日收到二叔密函,日夜兼程而来。”少年很认真说。
宁君惜有点懵。
小齐叔是有家族的吗,他以为呆在虚无洞天里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呢。
郦州有齐家吗,哦,有的,可似乎是个隐世家族呢。
那小齐叔是二叔,难道这个齐家也与虚无洞天有关系,那虚无洞天是不是交友太广了些。
“少……少主?”齐思贤见宁君惜表情古怪,以为他说错话了,立即忐忑起来。
“没什么。”宁君惜回过神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你坐,我问你点事?”
“哦……哦。”齐思贤像兔子一样紧张兮兮坐下,正襟危坐,“少主请讲。”
宁君惜皱皱眉,很无奈,“第一件事,别叫我少主,叫小宁,小惜,宁君惜,或者,宁哥,惜哥都行。”
齐思贤有点为难,“可是……”
他世世代代祖训如此,不叫少主是大不敬,可二叔不让说啊。
他挠挠头,商量,“要不叫少爷?”
“不行。”宁君惜板起脸,小齐叔拗不过,还拗不过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叫惜哥吧,就这么定了。”
“可是……”齐思贤有点坐不住了,让家族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可是什么?”宁君惜忽然有点好奇。
“可是……”齐思贤抓耳挠腮。
“可是齐叔不让说?”宁君惜看着面前的倒霉孩子,无奈叹了口气。
果然又是都瞒着他。
齐思贤松了口气,使劲点头,呆了呆,又赶紧摇头。
宁君惜看着想笑,豪气道,“放心,就叫惜哥,哥罩着你。”
齐思贤仓皇四顾,估计想去问齐实。
宁君惜更想笑了,逗他,“齐叔也是听我的,你去问了也没用。”
齐思贤一下子哭丧下来脸,几乎快哭了。
宁君惜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一笑牵扯到伤口,痛得撕心裂肺,不由呲牙咧嘴,脸色古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