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后脑勺就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抱着脑袋开始破口大骂。
宁君惜抬起头,脸色古怪。
他似乎是高估了他们。
那老人冲宁君惜咧嘴笑了笑,有点腼腆,“那个,这位少爷,俺跟少爷有点饿了,能讨点吃的不?”
“我这里没有吃的。”宁君惜不动声色。
那年轻人腾一下跳了起来,然后,呆了下,喃喃道,“老妹呐,我做梦了吧。”
“那俺们能住这里不?”老人挠挠头,憨笑道。
那年轻人忽然叫道,“这感情好,就在这里住了,哈哈哈哈……”
宁君惜看了眼老人,又看了眼年轻人,微微放下了些警惕,“两位自便,思贤下来吧。”
一个人影倏忽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年轻人的大笑一滞,然后双眸放光,凑过去自来熟道,“少侠啊,好俊的功夫,要不一起吧?”
齐思贤闪到宁君惜那边,“少……”
宁君惜一个眼刀飞过去。
齐思贤话语一顿,“少爷。”
宁君惜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写。
年轻人也不尴尬,又死皮赖脸凑到宁君惜身边,“美人啊,要不咱们一起吧,你看你细皮嫩肉的,总该有个保驾护航的不是?”
宁君惜眉头跳了跳,不动声色继续写字。
那年轻人见宁君惜没反应,低头看了眼,“咦,这种字你认识啊?”
宁君惜没回答。
“这种字,是上古禁纹,记载的都是上古秘辛,目前在世的只有四册,你便是真认识,也不能乱写啊。”年轻人好心好意提醒。
宁君惜写字的动作一顿。
当初,他从老头子书库里翻出来的一本残破的书籍,上面的文字他没见过,而老头子书库里又没有记录类似文字的书籍了,他便顺便将上面的内容记了下来。
原来是上古禁纹。
他眼角瞥了眼牵马的老人。
那老人靠在墙壁上,抱着马脑袋已经睡了过去,此时微微咧开嘴,口水源源不断浸在了马脑袋上。
那跛马似乎觉得不舒服,歪了歪脑袋,轻轻打了个响鼻,又继续睡觉。
宁君惜心中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神色似笑非笑。
年轻人似乎这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神色滞了一下,“那个,我是偶然听了一耳朵,我不知道在哪里,什么也不知道,那个,美人,你可不能杀人越货啊,太影响好感了。”
宁君惜抿了抿唇,“思贤,去捉两只野鸡来。”
齐思贤有点为难,二叔说寸步不离的。
“嗯?”宁君惜举了举拳头。
齐思贤挠挠头,“哦。”
他快速消失在了暮色里。
年轻人露出一副紧张兮兮神色,“美人啊,你不是真要杀人灭口吧?”
“吃饱了,便不要再烦我。”宁君惜将纸张烧掉,平静说。
年轻人怔了一下,一张脸立即笑开了花,“真的呀,美人,你不会是要毒死我们吧?”
宁君惜坐下,微微阖上眸子,不想搭理他。
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他向来不怎么愿意打交道。
年轻人看着宁君惜,半晌后松了口气,笑眯眯起来,“我就说,生得漂亮的人心肠一定好嘛。”
宁君惜当自己听不见。
“美人啊,你说你便这般漂亮了,你娘亲一定也很漂亮吧。”年轻人又嬉皮笑脸说。
宁君惜依旧当自己耳朵聋。
年轻人还是不放弃,“美人啊,你叫什么啊,你这一头白发是天生的吗,真是比黑头发漂亮多了,你真幸运啊。”
宁君惜猛地一拍桌子。
年轻人一缩脖子,终于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