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宁君惜也眨眨眼,“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回去问问你监寺伯伯?”
“好吧。”小姑娘拍拍手,又奇怪起来,“可是我明明没看到冰里面有符啊?”
“之前先激发一张隐形符就可以了。”宁君惜有点心疼说,一下子没了三张符,特别是神行符,那可是逃命用的啊,好亏啊。
“对了,毛球呢?”他忽然愤愤起来,要不是毛球,他不会这么轻易用了保命的东西的。
“没跟你吗?”小姑娘惊奇道,“我看到它跟着你走了的。”
“没有啊。”宁君惜皱皱眉,四下看了看,这小家伙又乱跑了。
他与毛球是签了血契的,要是有心,彼此之间便能有感应,毛球显然没在附近。
去不去找它呢?
算了,不管它了。
宁君惜纠结一瞬,很快决定还是先管好两个孩子,冲两个孩子道,“你们先往前走,再行几里便是梅林,别跑太远,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小姑娘乖巧点头,拉着小和尚去了。这是跟熙宁学的,虽然熙宁每次都是不服就干,从不逃跑。
宁君惜回头看着两个孩子走出很远,才手中掐诀,清喝一声,“雪落无痕!”
四周骤然掀起狂风,渐渐有雪花飘落,越来越大,最后如同鹅毛。
宁君惜脸色有点白,额上有些细汗。
毕竟这雪是他用真气化的,这么大的雪,调用的真气可想而知。
他深呼吸一口气,掠身而去。
不过片刻,一家三口追到三人停留之地,引路蜂却停下了,开始原地打转。
三个人的气息在这里消失了。
妇人面色愈发难看,狠声道,“可恶!”
孩子被自家娘亲吓了一跳,大哭起来。
妇人连忙去哄孩子,“不哭,不哭,是娘亲的错,娘亲一定把那三人追上,狠狠给你出气,不哭,啊。”
孩子依旧在哭,只是变成了抽抽噎噎。
文雅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
梅香醉人,正是梅花开得最旺的时候。
三个人已经将自己裸露皮肤上的黑渍用雪擦得干净,只是身上的污渍就没办法了。
两个孩子还好,宁君惜向来是一身白,就是真惨了,特别是他的白头发,现在黑一缕,白一片,显得很是狼狈。
此时,宁君惜在用梅树枝烤兔子,两个孩子托着腮帮看着宁君惜烤。
兔子已经烤到一定火候了,外面开始溢出一层黄油,散发起越来越浓的香味。
两个孩子口水直流,不停地舔嘴唇。
“宁君惜,你为什么要穿白衣服啊?”小姑娘转移注意力问。
宁君惜怔了一下,想了想,似乎自他记事以来,老头子就一直给他拿的是白衣服,他就穿了,便回答,“从小就穿,习惯了。”
“不是因为翩翩白衣比较风流倜傥吗?”小姑娘眨眨眼,似乎是说这才是正确答案呢。
宁君惜给兔子翻了个身,毫不在意,“要风流倜傥干什么,拈花惹草吗?”
“对呀。”小姑娘瞬间两眼放光,“你没看很多画本子里都是,英雄救美,见公子生得仪表堂堂便以身相许,要是个嘴歪目斜的,那铁定是来世再报大恩大德了。”
小和尚使劲点头,他也知道。
宁君惜哭笑不得,“你还看这个?”
小姑娘得意洋洋,“我看的东西可多呢,都是娘亲给我看的,我可以给你讲讲啊。”
“算了,这些东西啊,我向来敬而远之。”宁君惜笑着摇头。
小姑娘眨眨眼,“为什么呀,难道你不想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爹爹说,寺外的男人都这样呢,所以啊,以后我长大嫁人一定要找寺里的,不会吃亏。”
小和尚挠挠头,忽然开心异常。
宁君惜目瞪口呆,这孩子爹娘谁啊,怎么这么教孩子,不对,寺里面?等闲寺里不是都是和尚吗,没听说过还有俗家弟子啊?
“宁君惜,听人说话,不能走神!”小姑娘叫起来。
“什么?”宁君惜回过神来。
小姑娘气呼呼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宁君惜苦笑,这个该怎么说呢,他这前半生走下来,能好好过一天的日子都不多,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都没想过,也不愿有。
“麻烦!”他诚实道。
小姑娘呆了呆,“宁君惜,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宁君惜脸一黑,刚想反驳,忽然嗅到点怪怪的味道,顿时大叫,“完了,糊了糊了。”
于是,梅林中一阵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