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愣了一下,“哎,你怎么把我拉出来了?这是哪儿啊?”
宁君惜哭笑不得,“我不把你拉出来,那个大场面你能撑得住呀?”
陈小泽唉声叹气,“也对,也对。”
他忽然一个激灵,“不对,你是符篆师啊。”
“对呀。”宁君惜无奈点头。
陈小泽连连点头,“对对对,你是符篆师啊,不是他们,那你出来干什么?”
宁君惜对于这家伙的神经兮兮都快习以为常了,“不走干什么,等着他们敬酒啊?”
陈小泽愣了愣,忽然甩了甩脑袋,“不对不对,你是符篆师,然后你是我兄弟,那是不是以后我兄弟就是符篆师了?”
宁君惜眨眨眼,想想他这逻辑也算不错,点头道,“也对。”
陈小泽忽然欢喜大叫起来,“我兄弟都是符篆师。”
宁君惜愣了下,这个逻辑跨度有点大。
他刚想出言纠正,余光正好瞥见一捧书的儒雅男人从花木葱郁中走出来,连忙正色欠身,“前……”
那人刚才还只是能看见,瞬间出现在了宁君惜面前,抬手拦住宁君惜的礼数,“小友不必拘礼。”
然后,男子转头冲陈小泽点了点头。
陈小泽瞠目结舌。
宁君惜也不勉强,耸耸肩膀,“那敢问前辈找晚辈何事?”
男子微笑,“屋里谈。”
宁君惜笑笑。
男子便在前面引路。
陈小泽躲在宁君惜身后,小声问,“这前辈是谁呀?”
宁君惜也小声回答,“不知道,不过,是宋家二把手带我来的。”
陈小泽眨眨眼,“宋家二把手?”
他猛地瞪大眸子,一脸匪夷所思,“宋……呜呜呜……”
宁君惜手疾眼快捂住他的嘴,不让他乱说话。
男子停下脚步,回头看来,笑了笑,“在这里,不必有什么顾忌,想说什么说什么。”
宁君惜松开手,很嫌弃在陈小泽身上擦了擦这家伙的口水,然后给毛球闻闻自己的手心。
毛球吭哧打了个喷嚏,就想往宁君惜衣服里钻,被宁君惜一把揪住,按回肩膀上。
毛球咿呀了声,有点委屈。
陈小泽有点尴尬。
男子继续带路,温和道,“我叫宋静渊,应该是酒剑山庄静字辈的老三,十三年前自囚在这碧萝轩,也算是个废人了。”
宁君惜眨眨眼,茫然。
陈小泽眨眨眼,震惊。
……
宋静渊领着两人进了屋子。
房内窗明几净,窗台,桌子,房间角落都摆放了碧绿盆栽,墙壁上挂满了字画,多是绿植,少有山水风景。
三人没有去内间,而是在外间茶桌前停下,宋静渊伸手示意两人入座,动作娴熟洗茶沏茶。
宋静渊不开口,宁君惜也沉得住气,反正他巴不得不回去,要是连试炼之地进去都错过,那就是最好的了。
“请。”宋静渊将那第一次冲的茶水弃掉,然后又倒了三杯,推给宁君惜一杯,再推给陈小泽一杯。
宁君惜点头道谢,浅抿了一口,抬头笑了笑。
他跟老头子在竹楼里住时,老头子倒也教过他如何看茶沏茶品茶,只是他学得并不用心,所以不敢妄言。
陈小泽也喝了口,觉得一般,只是不敢说出来。
宋静渊并不在意,坐在那里开始喝茶。
主人喝茶,宁君惜与陈小泽也就跟着喝茶,三个人都不说话,都喝茶。
时间缓缓过去。
茶桌上的茶壶茶杯忽然跳动了一下。
宁君惜愣了愣,依旧平静如水。
宋静渊却放下了茶杯,抬头看宁君惜,“听说小友午后碰上了个怪人?”
宁君惜认真道,“是晚辈乱闯,打扰了那位前辈休息。”
宋静渊笑笑,“小友不必紧张,我并非不讲理之人,小友可想知道那怪人的身份?”
宁君惜眨眨眼,“晚辈洗耳恭听。”
宋静渊点点头,喝了口茶水,“这件事要从十三年前酒剑山庄的一桩丑事说起。”
他忽然看了眼陈小泽,“这位小友应该也是知道些的。”
陈小泽涨红了脸,讷讷道,“不敢。”
宁君惜奇怪看了眼陈小泽。
宋静渊也不勉强,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思绪随着悠悠茶香,渐渐模糊,似乎当年之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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