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四周葱郁,瀑布声瞬间震耳欲聋,水汽在不远处蔓延,如烟似雾。
没错,宋成薪带着几人来了天酒瀑布。
瀑布前的那个老人依旧在那里,抬头看到几个少年,皱了皱眉,又看到宋成薪身后的侏儒,顿时眉头一竖,身影瞬间消失。
等几个少年人再看,老人已经站到了宋成缙面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混账!”
宋成缙蜷缩在地,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是宋成薪,抬臂拉住老人,沉声道,“二哥!”
宋成陵紧抿双唇,迟疑了下,终究再没踢过去,只是冷哼道,“带走,别让我看到他。”
宋成薪点了点头,转头看宁君惜,“自便。”
“前辈,能不能帮晚辈们拿些换洗的衣物来?”宁君惜有些赧颜。
宋成薪没回答,拉着宋成缙离去。
陈小泽与李原纷纷冲宋成陵施礼。
宁君惜咳了声,也连忙欠身冲宋成陵一礼,“前辈。”
宋成陵淡淡点了点头,返回瀑布前坐下,老僧入定般没了反应。
三个少年面面相觑。
……
宋成陵当雕像,三个少年却不可能也跟着当雕像,又不认识面前这个老人,既然宋成薪这个酒剑山庄二把手说自便,他们便自便了。
三个少年溜进瀑布里洗了个澡,然后就泡在水里不愿出来了。
谁也不愿意洗了个澡,又穿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此时,已是寒露,秋意深重,随着天色渐暗,天气也愈发寒凉起来。
陈小泽与李原都跑去深水里泅水,毕竟是炼体出来的,这点寒凉还是无伤大雅的。
宁君惜不想去,关键是他觉得泅水很冷,便以不想动弹为由推脱了。
然后,他便泡在浅水里牙齿打架着看毛球与小怪打闹,忽然觉得变白了的小怪像一只水鸭,虽然水鸭似乎没有白色的。
从一只鸡变成一只鸭,宁君惜倒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不如小鸡的时候喜欢。
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白色,只是习惯了白色而已。
他打着哆嗦胡思乱想,冷不丁毛球忽然四肢扑腾,顿时激起水花无数。
“傻了?”宁君惜抹了把脸,很郁闷道。
“咿呀。”毛球叫了一声。
“说人话。”宁君惜撇撇嘴。稍微的缓和,他声音略微恢复了些,不再那般沙哑难辨。
毛球叼着小怪,四脚划水,很快到了岸上,抖了抖毛,叫了一声。
小怪也抖了抖毛,蹦跳了两下。
宁君惜哭笑不得,难道是他不想上去啊,水里这般冷,不是在等衣服嘛。
“前辈啊,再不来我就洗洗衣服直接穿上了。”宁君惜自个儿嘀咕。
远处,瀑布撞击水潭,水花四溅,如百万颗珍珠齐齐崩碎,雾气升腾。
“老大!”陈小泽的声音传来,因为瀑布水声太大,声音便有些模糊,他已经往这边游了。
宁君惜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很快与陈小泽汇合,“怎么了?”
“瀑布石壁上有一柄剑,还有一些字。”陈小泽眼睛亮晶晶的。
“哦。”
宁君惜兴致不大,反正他在瀑布下面站不住脚,去了也看不到。
陈小泽却兴致不减,兴奋道,“李原说,让我们在瀑布水帘之后的石壁上,偷偷刻点东西,便当到此一游了。老大,怎么样?”
“你去吧,顺便帮我写上。”宁君惜微笑嘱咐,“就写‘宁君惜到此一游’便可。”
陈小泽哭笑不得,“老大,这事不自己来,么的意思。”
“那就不写了。”宁君惜毫不在意,“这里水冷,我回去了。”
陈小泽一把拉住宁君惜,“老大,咱是不是兄弟?”
宁君惜无奈道,“我站不住脚,去做什么?”
陈小泽愣了一下,挠挠头,“那改天来?”
宁君惜愈发无奈,这次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苦笑。
“毕竟是酒剑山庄,也不是我们想来便能来的。”陈小泽很快又讪讪道,“老大,要不你先过去看看,能不能站稳脚跟,先不说。”
宁君惜略一迟疑,微微一笑,“也可。”
两人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往那条壮观瀑布方向游去。
……
瀑布远看声势惊人,近看便如一条白练从天而降,水汽氤氲,抬头望不到顶。
瀑布底下是一座幽绿水潭,不知深浅,偶尔有红色游鱼的模糊身影在身旁游曳,瞬间又一闪而逝。
李原站在瀑布附近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冲两个人招招手,水气弥漫中看得并不分明。
两人钻出水,爬上岩石,冲李原打了声招呼,李原同样回了一声。
宁君惜仰头看着那条宛如银河垂降的白练瀑布,脑袋里不自觉想到虚无洞天的那条瀑布,比之这里并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