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惜做了场噩梦,没心气与丝丝闹,有气无力摆摆手,“你若想要都拿去,不过我先说好了,冰凌花我已经用完了,香囊也就这些,再要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丝丝不在意都揣入了袖里,“管我什么事。”
宁君惜打了个哈欠,转坐去桌前,“这香囊是解忘花香的,不能保证不受影响,好歹可以缓解些,不至于等出去了都成了木头。”
“你小子心细啊。”王燕笑眯眯去搂宁君惜肩膀,“可惜了生了副男儿,要我说,你就该跟姚家那丫头换换,那丫头子直,适合当男子。”
若是以往,宁君惜脸早黑下来了,不过此时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右手抬起,白色布包在手心垫了垫,一下子不见,“师娘不要打我的主意,师娘和一禅的那份都在丝丝那里,能不能从丝丝手里要过来就要看师娘的手段了。”
“死小子,一点不知道尊重长辈。”王燕狠狠戳了下宁君惜脑袋,转头就去找丝丝这个小祖宗。
“不给不给。”丝丝却是一点不松口。
王燕一看软的不行,立即上前与丝丝扭作一团。
宁君惜看着两个人似乎没长大的孩子般闹,往一边挪了挪,想了想,伸手招了招,孤风将脑袋凑过来,宁君惜跟他嘀咕了两句,孤风一点头,匆匆走了出去。
宁君惜又打了个哈欠,伸手点了点跑到面前的小怪,手抵额头,小憩起来。
临近黄昏时,落英组织了次搜谷,不过并未惊扰到宁君惜一伙儿人,宁君惜还是事后听孤风说的。
这次搜谷并没有什么收获,而几百顷花田想搜个遍儿难入登天,最后自然没什么用。
后半夜,又死了个孩子,与前两也是同一个死法。
宁君惜想着,这回落英还不气疯了,结果李禅回来说,落英今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沉得厉害。
一众人相互知会了一声,都打算睡了,结果突如其来的一声凄厉惨叫又惊走了所有人的睡意。
李禅匆匆而去,剩下几个人倒没了兴致再聚首,王燕和宁君惜干脆就这么睡了,丝丝却是一声不吭溜去了宁君惜那边。
在丝丝的小脑袋瓜里,宁君惜是个顶厉害的人物,连鬼都不怕呢。
宁君惜哭笑不得,倒也没赶她,留她在屋里睡了一宿,他则去桌前守着了。
白天他就直觉会折腾,有意多睡了会儿,说实话,这一宿并不是很困。
临近天明,李禅匆匆前来敲门,说昨晚死了五个孩子,落英等不了这般长时间,准备花祭。
宁君惜听过河祭,海祭,就是没听说过花祭,不免好奇。
李禅却是脸色微沉,说他就是因此这事才来找他,具体他也不清楚,落英透漏,是老谷主生前留下的法子,以谷主血祭,九死一生,要选出个少谷主。
宁君惜不以为意,调侃,“又让我巧碰上子了,正巧见识见识这谷里的其他年轻俊彦。”
哪知李禅脸色古怪,“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里除了一群岁的稚童,哪还有其他人?”
“哈?”宁君惜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当他这几为何总有意亲近你?”李禅斜眼看他。
“凭什么让我留下,我外面事多着呢。”宁君惜脸色有点僵硬,“你莫要跟我开玩笑啊。”
李禅没好气道,“我跟你开这种玩笑?他老早就有这个意思,否则也不会留你我借宿,你当我这么个出家人在隐士人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他会认识我?”
宁君惜烦躁挠挠头,有些急了,“他既然是救得河祭的苦命孩子,那些大些或小些的呢?”
“许是送出去了,许是死了,或者给他用了什么障眼法,”李禅声音缓了缓,说出的话却是更让宁君惜惊心,“这山谷有蹊跷,我试了试,连我也走不出去,不论这现任谷主是不是个厉害人物,老谷主绝对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什么?”宁君惜声音有点变调,险些拍案,好在很快抑制住自己的绪,闭眼缓了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是你主动要来的,此时我不信你会不由己。”
“我也没料到这谷里这般蹊跷啊。”李禅轻捶手心,一脸懊恼。
宁君惜眼珠子转了转,微微一笑,“那我便留在这里,换了你们几个出去,不过老头子那里也不好交差吧?”
“所以才来同你商量,看能不能先将你留在这里,等过些子让李老来把你接出去。”李禅搓搓手,有点憨笑。
“我信你个鬼。”宁君惜呸了一声,“我心里已有数,你不去陪师娘,这时辰溜出来,小心师娘多心。”
李禅一愣,摸摸下巴,深以为然点头,“是这个理。”
宁君惜没好气翻白眼,“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禅又是一愣,赶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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