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在瀑布那边吗?”齐思贤奇怪问。
三个人都愣了一下,林潇面色古怪,“那能是谁?”
“吼!”
东边山岗蓦地响起一声巨大吼叫,声如雷鸣,轰隆隆扩散开来。
天空中乌云倏忽快速涌动起来,风吹云涌,齐齐往东边天际蜂拥。
“吼!”
又一声震天狂吼。
几人都感觉脚下微微震颤起来,似乎有地龙翻,周狂风卷落叶,吹得人衣衫飒飒。
“吼!”
第三声兽吼刹那传遍整个虚无洞天,天地间轰轰作响,脚下石子都跳动起来。
四个人都已站起,警惕四顾。
在所有人都担心脚下会不会忽然裂出道口子时,整个大地忽然剧烈一震。
四周刹那安静。
接着,东方天际倏忽一亮。
轰隆隆!
一声雷乍响,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
小小岳‘冬眠’之地是一片山岗,去年秋分时自己挖的洞,直接钻进去倒头睡就是。
它一觉睡醒,才觉得自己挖的洞实在太小,以至于如同被压在山岳之下,动弹不得。
犟脾气的它想也不想,几乎本能运足力气,狂吼一声,便想立而起。
奈何背负万钧,力有未逮。
好在它本就不是一鼓作气,再一提气,在黑暗中双手撑起地,咬紧牙关,蓄力发作。
它感觉背后稍稍松动,却依旧在寸之地,愈发不虞,长鲸吸水深吸一口气,提气不断,背万斤。
万钧山岳摇晃起来,越来越剧烈。
可太过缓慢。
它心中焦急,再猛地狂吼一声,与此同时,双足重重踩地,力扛山岳而起。
整个山岳红略略略震动起来,宛如地龙翻。
它嗅到了雨水的气息,青草的芬芳,似乎能看到外面的姹紫嫣红。
对,它要出去!
它第三次狂吼一声,双脚重重剁地,缓缓直起背脊,双手盛山岳,猛地一拳打出。
山岳轰然炸裂!
潮湿的空气和季的芬芳铺面,鲜活明媚得霎时让它眼花缭乱。
它怔怔看着,下意识咧嘴想笑。
一道闪电骤然自云层间劈下,直直劈在了它脑门上。
……
雨湿轻衬。
宁君惜负手站在雨中,微微仰头一眨不眨看着面前山岗,眼神恍惚不定。
宁君惜后,怪婆婆顶着一把油纸伞,伞盖都偏向了前的少年,大半个子都在雨里,雨水便顺着半个子滴落在脚下。
山岗上的雷声轰鸣,闪电如剑一一坠落下来,劈得山岗上五光十色。
九波雷霆在半个时辰左右后过去,山岗上已近是焦黑之色。
宁君惜收回视线,低头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到怪婆婆湿透的半边子,愣了一下,皱眉将伞扶正,“以后不许再这样!”
怪婆婆低头不语。
宁君惜也习惯了她的沉默寡言,自己从芥子戒中拿出一把油纸伞顶着,往山岗上走去。
入眼四野焦黑,一不见半分色。
宁君惜缓行至山岗顶,扫了几遍上面的焦黑岩石,好不容易才找到劈得躺尸的焦熊,喊了一声,“小小岳!”
那熊动了动子,没动静了。
宁君惜有些好笑过去踢了一下它,“起来,我不瞎!”
那熊子一僵,猛地弹跳而起,愣愣看了会儿面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少年,眨眨眼,试探戳了一下,“嚯嚯……”
“宁君惜!”宁君惜好气又好笑,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没好气道。
小小岳浑一震,猛地用两只黑漆漆的爪子捏住宁君惜,“嚯嚯嚯嚯……”
“松手,疼!”宁君惜冷了脸训斥。
“嚯……”小小岳有点讪讪缩回手,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宁君惜揉了揉肩膀,抬头见到,不由好笑又无奈,锤了它一拳,“没事。”
他顿了顿,认真说,“好久不见。”
小小岳咧嘴一笑,摸了摸宁君惜肩膀,“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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