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龝但项氏却一力主张把婆母接回去。
魏老太太这几天在徐家住着,虽然好吃好喝,可魏氏闹得厉害,她年纪大精力不济,实在有些耗不住。
因此见儿媳来接,便就坡下驴,也说回去。
她们走后二太太等人也不知是怎么了,都说:“这是怎么说?突然间省事起来了。”
徐春君也不说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随后便是打发紫菱出嫁,日子是早就定好的。
紫菱出嫁的头一天,徐家各房都有贺礼相送。
徐琅如今身子不便,却也特意叫程妈妈过来一趟。
“这是咱们家姑奶奶叫我带过来给你的,”程妈妈笑着把一个盒子递给紫菱,“这里头有一张房契,是你们婚后住的地方,就在承恩伯府后一条街上,以后你伺候五姑娘也便利。”
紫菱忙说:“这可太重了,我承受不起。”
“怎么承受不起?不但你有,将来绿莼姑娘也有的。院子不大,但干净整齐,我亲去看了的,那条街上住的都是正经人家,没有游手好闲的。”程妈妈笑着说,“只要你们好好服侍五姑娘就够了。”
徐琅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对徐春君忠心,就绝不会亏待她们。
“姑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徐春君笑着对紫菱说。
“那真是太谢谢姑奶奶了,等明日我过去去磕头谢恩。”紫菱道。
“三朝回门再说吧!不必急于一时。”程妈妈笑呵呵地说着又拿出两个小荷包出来,“这是我和岳娘子两个人的份子钱,她伺候姑奶奶离不开,叫我给她捎过来,明日我们都是要过去喝喜酒的。”
紫菱又忙谢了。
送走了程妈妈,徐春君方才把自己给紫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这个是你的身契,如今给你。咱们从小儿一起长大,我能送你最好的礼,也就是还你个自由身。以后你虽然还在我身边伺候,可不再是奴籍,尽可舒心展眉地过日子了。”
紫菱早垂下泪来,哭道:“姑娘,你待我实在太好了。服侍你这么多年,从没打骂过一句,有什么吃的用的,总是有我一份。处处为我筹划考虑,便是至亲的姐妹,怕也做不到这份上。”
“瞧你说的,你待我又何尝不尽心?”徐春君替她擦干了眼泪说,“明天新妆,可别把眼睛哭肿了,不好看的。”
随后张姨娘过来说话,紫菱和绿莼到外间沏茶,绿莼小声对紫菱说:“姐姐,这个是我送你的,我不大会买东西,又想着你一般的也不缺,还是给你银子最顶用。你好好攒着,将来有了儿子好供他读书科举。”
“你个死丫头!给我这么多银子做什么!你自己不过了?!”绿莼塞给她的是一个五两重的银锞子。
她们的月钱一个月也不过五吊钱,这五两银子要攢一两年。
“你别推辞,咱们两个不兴闹那个。”绿莼抹了抹眼睛道,“这些年你没少照应我,咱俩只差投生在一个娘胎里了。你好好的,我瞧着也替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