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鐦span因此听说唐氏来了, 还带着女儿, 便叫人准备了点心拿过去,自己也过来问安。
一进屋, 就听婆婆和唐氏在那里长篇大套地话家常。
唐氏的女儿张婷致坐在一旁的卷头案前替方氏抄佛经。
见徐春君进来了, 放下笔起身,含笑叫了声“表嫂”。
其实她比徐春君还大一岁, 是家里的长女,颇有几分姿色。
不过还没找到合适人家,依然待字闺中。
徐春君是第二次见她,第一回还是刚嫁过来没几天的时候。
“姨母和大妹妹来了,”徐春君笑着问候,不施粉黛也一样光彩照人。
唐氏不由得夸奖道:“瞧瞧侄媳妇儿这气色,跟芙蓉花儿似的。我刚才还说你有福气呢!自打你进了门,这府里头的日子就跟蒸馒头似的起来了。”
“姨母过奖了,”徐春君谦虚地说,“这都是祖宗保佑。”
“我们今日去庙里拜忏去了,”唐氏极爱攀谈,不管扯住谁都说个不了,“它那里来了个挂单的师父,会念全套的地藏血盆经,对咱们女人最有益。我特意给你婆婆求了一张拿过来,往常不好遇见的。”
“这东西可是难得,”方氏果然把那东西视为至宝,连声夸赞道,“春君的嫡母过世还没满百日呢!叫她抄一份去,每日里念上几遍,最是能解往生者在地狱受的苦。”
“那我给表嫂抄一份吧!”张婷致在一旁接话道。
“那就有劳大妹妹了。”徐春君含笑道谢,又让唐氏母女吃茶吃点心。
“我可得吃点儿,那庙里头的斋饭是冷的,我们没敢多吃,”唐氏并不客气,“不过咱们拜佛为的是心诚,谁会冲着斋饭去呢!”
徐春君还有事, 不能一直陪着, 特意说:“姨母和大妹妹难得来一回,如今天短,不如就住下来。反正我们太太也好有人陪着说说话。”
方氏也说:“不错,吃了饭住下,这也不是外人家。”
唐氏略微客气了几句,说:“家里头也一摊子事呢!吃了饭就得回去。”
徐春君出来,吩咐阿笠道:“到后厨去,叫祝妈妈晚饭多添两道素菜,一并送到太太屋里去。”
绿莼忍不住说:“这张家姨母怕是来打秋风的,要不怎么一客气就留下吃饭了。”
“亲戚间互相帮帮也不过分,”徐春君边走边说,“谁家还没个难处,别的不看还有太太的面子呢。只要不过分,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春君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也乐意与人为善。
谁想还没到吃饭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雪。
那雪还不小,唐氏母女于是就住在了郑家。
郑无疾出去就没再回来,徐春君也不叫人去寻。
她知道短时间内郑无疾不可能收心,况且她还有别的事要忙,暂且顾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