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疾被抓住已经整整两天了。
这两天里他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被一块黑布蒙着,手脚也被捆住,后脑隐隐作痛。
那天他在路边解手,只觉得后脑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应该是有人从背后打晕了他,虽然摸不到, 但是他猜必定肿起老大一个包。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被捆在了椅子上。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应该有三个人在屋子里。
其中有一特别不爱说话的,应该是这几个人的头儿。
听他们的谈话,应该还有两个人在外头,负责传递消息。
郑无疾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可是他的嘴被堵着, 想要求饶也办不到。
这些人每天只会问他两次出恭不出恭, 其余的都不管。
“老大,明天咱们拿了钱,你准备上哪儿去?”这三个贼正在喝酒,其中一个声音尖细的最爱说话。
“还没想好。”老大冷冷地回了一句。
“老二,你呢?”那人又问。
“我也没想好。”老二闷闷的,他昨天刚让老大骂过,情绪有些低落,“有酒有肉,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我说你们两个,咱们好歹也是兄弟一场,犯得上这么藏着掖着吗?!”那人显然不高兴了。
“我们没那意思,老三。”老二说着给他倒了杯酒,“这不还有个外人呢吗?”
老三嗤地冷笑了一声,十分不屑。
他应该是转头看了郑无疾一眼,忍不住笑道:“不过是个死人,让他听到又能怎样?”
那两个人听了没说什么,郑无疾心里却是天崩地裂!
他原来还幻想着这些人拿了钱就放自己走,谁想到他们竟要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他拼命挣扎着, 呜呜叫着, 想要挣脱,想要质问。
“妈的,老实点儿!”老二过来在郑无疾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最好乖乖的,还能让你多喘几口气!”
“唉,算了算了,说起来他也挺冤的,你又何必跟个死人一般见识?”老三虽然嘴碎,但是性情还算这几个人里最温和的。
“说的有理,要是我老婆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把我绑了,我他妈得气死!”老二朝地下啐了一口,“妈的,怪不得人家说最毒妇人心。瞧瞧这位,模样算俊俏吧?他老婆还瞧不上他,还要弄死他!”
“要我说是他自己不争气,也怪不得他老婆。”老三咂砸嘴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若是爱你,为你死也心甘情愿,若是不爱,真是恨不得挫骨扬灰。”
“别管这些,咱们拿了钱办事,事成之后一分银子,也够咱们下半辈子花的了。”老大说话了。
“对,对对,老大说的对!咱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理所应当。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跟咱们没关系。”老三一边倒酒一边说,“不得不说这位大奶奶出手可真是大方,有了这笔钱,咱们找个地方改名换姓,摇身一变可就是财主了。”
“哎,对咯,老三你说这话我爱听!咱们兄弟几个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可惜每回挣的钱没多久就挥霍完了。如今这笔买卖可是咱们接的最大的活儿了,这笔钱到手,咱们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提到钱,老二也高兴起来,声音明显比之前轻快多了。
三个人越喝越多,说话也就越发口无遮拦起来。
“明日咱们取了钱,叫老四老五过来,把这倒霉蛋给弄死埋了。”老三打着酒嗝儿说,“妈的,就是这两个家伙胆子太小。每次杀人都不敢看人的眼睛,非得用布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