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封信在众人手中传阅,每个人都闻了闻。
徐琅道:“这信上有股淡淡的香气。”
陆夫人道:“这香气我认得,是弥陀檀香。”
“没错,这种香是礼佛之人爱焚的香。当然,一般人家是焚不起的,就连普通的寺庙也一样。”徐春君说,“难道杀人越货的绑匪竟是出身高贵的礼佛之人?”徐春君顺着陆夫人的话说下去,“我虽然不礼佛,但这香气是熟悉的。因为太太房中常年都点着这种香,这还是姑姑你送来的吧?”
“没错,我家里常年用这种香,知道嫂子也喜欢,就分她一些。”陆夫人点头。
如果以现在郑家的财力,方氏也是可以点得起这种香的。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之前郑家亏空得严重,她可舍不得点这么名贵的香。
“闻到这种香气之后,我又想起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张大姑娘刚刚来我们府上的时候,曾经给我抄过一张血盆经,只是我一直没打开看过。
那天我拿过来一看,发现绑匪的信虽然字迹潦草,可是与张大姑娘的字迹在很多地方是有相似之处的。张大姑娘这些天都在太太房中,虽然她为了避免被人识破,刻意没用我们府上的纸。可是那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太太房中的香味,这可算得上是百密一疏了。侯爷于书法上造诣深厚,想必一看即知。”
徐春君说完紫菱又把张婷致之前抄的经文拿给众人看。
其实除了陆侯爷在书法上精通之外,陈钦以及徐家的三位老爷也能辨别笔迹。
但徐春君刻意不用自己的娘家人,以显示公正。
陆侯爷仔仔细细看了之后点头道:“勒索信上虽然故意字迹潦草,可是一个人下笔轻重、用笔习惯,是无法完全掩盖掉的。依我看来,这两封信和经文上的字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没有!表嫂,这一定是你模仿了我的字迹故意为之。”张婷致急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完全是一副受了冤屈又无力辩白的模样。
“第一封信必然是你早就写好了,交到了绑匪的手上,然后他们在大爷被绑的地方留下了那封信。
而第二封信,我问过祝妈妈,她那天上街买菜的时候,是和另外两个人一起的。她一直在中间,菜篮子也一直在身前放着。所以谁想要往菜篮子里塞信,又要让人不察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她在回府后,可是遇见了你的。你说要替太太看看早饭吃什么,祝妈妈当时把菜篮子放下,转身去淘米。这个空档,你往菜篮子里放信易如反掌。”
张婷致环视了众人一周,发现没有人相信她,便转而哀求方氏道:“表姨,别人不信我,您还不信我吗?这些天我一直在您身边,连府门都没出去,我哪里有本事调兵遣将,安排绑匪绑了表哥呢?”
“徐春君,你要栽赃也好好选个替罪羊。张家表妹手无缚鸡之力,又没人又没钱,她能办下这么大的事情?”反正郑无疾不信。
他觉得张婷致说得也有理,徐春君心思那么缜密,怎么不会算到万一败露了找替罪羊的事呢?
而方氏却默不作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春君继续说:“张大姑娘当然不是孤掌难鸣,她可是有同伙的,她的同伙儿也在咱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