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嘴角微微翘起,道:“这个小师弟虽然身世凄苦,却勤恳有加,从面相上看并无清奇之处,但有一股子韧劲儿,言语间有愚智,将来长大了也是不同一般人,差不了。”
公孙悠然略有惊色,道:“离殇师兄也懂相面之术?”离殇微微点头道:“小时候对一些奇文异术有兴趣,就在家里的藏书阁翻看了些命理相术之类的书,只是粗略知道一点,不如公孙师弟的师傅神算子了然名震江湖啊。”
公孙悠然道:“哪里哪里,我师傅神算子虽擅长此道,只是悠然愚钝没领悟他老人家的真传,师傅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就让我到天崇仙界修行来了。”公孙悠然落下一子,看看离殇道:“离殇师兄,那你看看我这资质如何?”
离殇落子,抬眼看了看道:“昨日所见,公孙师弟像是精通骑射之术,只是武功没南宫师妹练得精深。”公孙悠然一怔,然后笑了笑道:“离殇师兄果然好眼力,一眼就可知对方实力,佩服佩服。”
离殇道:“或是南宫师妹因为国仇家恨更加勤勉练武的原因吧。”公孙悠然一听离殇说南宫蕊儿的国仇家恨,不免轻咳一声,道:“那师兄看看,你觉得悠然要练功多久才可以砍断仓木啊?”
离殇抓起一子,也不抬头,道:“昨夜你说过,不行的话,可以努力三年。”
公孙悠然:“什么,三年?”离殇微微点头。
这个结果实在是令公孙悠然难以置信,便道:“看样子是我自小太浪荡了,浪费了大好年华,若是跟离殇师兄一般从小勤加练功,说不定前日就砍断仓木了。”
离殇不语,公孙悠然道:“不说我了,离殇师兄,你看看李勇如何?”
离殇道:“头脑灵光,敢作敢为,但慧根不足,修道之路甚难,恐半途而废。”
公孙悠然听见牛二狗的喊声,道:“嗯,那你看看二狗师兄如何?”
离殇道:“游离不定,不知为何能坚持留下修行,除非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遁入空门,否则与昨日那七八个离去的俗人无异。”
公孙悠然若有所思,虽然平日里听不懂师傅的真传,不过多少也通了一些。公孙悠然端起水了喝了一口,问道:“那你看木道师兄资质如何?”
离殇道:“公孙师弟跟随神算子耳濡目染,想必也所学匪浅,你以为如何?”
公孙悠然:“我,我嘛,木道师兄可谓心比石坚,你看他整天打坐念经练功也不言语,昨日唯有他砍仓木一口气都不停歇,仅仅用根木棍就打断了仓木,厉害,厉害,想必他这股持之以恒的劲儿将来也是前途无量啊。”说来说去就跟没说一样,只是从日常表现来简单揣测而已。
离殇微微点头道:“不错。”公孙悠然一怔,就这么蒙过去了,也不知道离殇师兄道行是高是低,思索片刻道:“师兄,那你说说昨日那两个年轻的师妹如何?”
离殇定睛看了看公孙悠然,抓起一颗棋子落下,悠悠道:“你说的可是南宫蕊儿与花仙子?”公孙悠然打开纸扇,扇了扇道:“正是正是。”心里想着前日匆忙大家为过三渡关都很匆忙,谁也没有太注意对方,这下看离殇师兄如何应对。
离殇道:“南宫蕊儿,国仇家恨蒙蔽慧心难以自拔,她的那件宝物如她一样。”
公孙悠然不明所以,皱起眉头:“那件宝物,莫不是不归剑?”
离殇道:“正是。”公孙悠然以为离殇在打哑谜,自己也猜不出来,又扇了扇风道:“那花仙子呢?”
离殇道:“无咎。”
公孙悠然差些被噎到,道:“这‘无咎’多次出现在易经八卦象辞里,意思是没什么坏处,就……就没了?”
离殇落子:“没了,你输了。”公孙悠然低头,见棋盘形势已经明朗,自己输了。
离殇起身走向屋外,公孙悠然道:“离殇师兄,你可真厉害,棋子如字。”公孙悠然起身,大喊道:“天笏!”
牛二狗惊醒,爬起喊道:“在哪儿,在哪儿?”离殇停顿了一下,好似没有回应,然后慢步走出门去。
公孙悠然摇头道:“二狗师兄,睡得可好?做梦了吧?”牛二狗才清醒过来,好似是公孙悠然大喊了一声,嗔道:“叫牛师兄,说多少遍了。”公孙悠然咧嘴一笑,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