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吹风聊天的赵文宇和梁韩还不知道他们被村民嫌弃了,谁都不愿意收留他们。
院子里,齐文芳跟村民说,“各位,我们秦家出粮食,到时候劳烦帮忙煮给客人吃。”
“大家都知道的,我们主母做月子,没有精力再来照顾几位公子。另外家中没有成年男丁,主母也需要避嫌,毕竟好几位都是成年的哥儿,一个屋檐下,怕影响清誉。”
这话虽然是说给村民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朱佑和莫新耀听的。
“也不求高宅大院,能给几个哥儿一个挡风挡雨能安心养病的地方即可。”齐文芳见几个村民有动容之意,再次说道。
蒋大庚走出来,“我去问问看,空房倒是有两间,能住人,条件差一点,但也要公子们同意,同意过去我就收留,不同意就让他们自己选吧。”
蒋大庚直接越过朱佑和莫新耀,朝着门外走去,他看得出来这两个公子哥是好招待的,也不嫌菜臭,就怕门外那个小公子,嫌弃这嫌弃那的。
河边,蒋大庚笑着打招呼,“两位公子,河边风大呢,少吹风,容易着凉!”
“爷的事不劳你操心!”赵文宇想都不想就张嘴说道,平时他就这样对待那些老是给他建议,\自以为为了他好的下人。
蒋大庚脸色变了变,收了笑容,但还是把来意说了,“秦家现在不方便收留各位了,我那里有两间空房子,过来问问公子们,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那里住宿,秦家出粮食,我们会煮给各位吃。”
赵文宇这才扭头过来看了看这个穿着破烂的村民,这样乞丐一般的人能住什么好房子?
“不去!”
蒋大庚也不介意,转身就进屋去了,来到齐文芳面前说道,“小公子嫌弃,我就先走了啊!谢谢招待,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猪下水了!”
赵文宇见村民走后,脸色铁青,“还真是不知所谓的人家,本公子来了,还敢赶我出去!!他们知不知道,我赵家占了这天下一半!!!”
“慎言!!万一引来你兄长就麻烦了,我们这里可都是文弱书生,没有一人能经得起你兄长的杀手的!”梁韩连忙说道。
他原本想说万一被有心人听走,惹上麻烦,但想到现在的赵家可能还真不把皇帝看在眼中,连忙转移话题到他兄长身上。
“虎落平阳被犬欺!!”赵文宇恨恨的说道。
赵文宇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走进院子。
朱佑把装衣服的盒子递给他们,“他们洗好了衣服,你们看看有没有缺失什么。”
“不用看不用看,命都是人家救的,身外之物拿走无妨。”梁韩笑道。
“主家是厚道人家,不图这些,看看有没有贵重物品遗失,尽早河边找找!”朱佑说道。
如果是图钱财的人家早就把他们当祖宗供着了,不至于一场架赶出家门。
赵文宇掀开盖子,看着衣服上那一块赵家令牌摆的好好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令牌,他扫了一眼其他的,除了银子,银票都在。
也是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那么点银子也贪!赵文宇嗤笑。
朱佑见状,摸出自己几块碎银,“我们现在就剩下这么点碎银可用了!”
“你的银子怎么在?我十几两不见了。”梁韩好奇的问道。
“我挂腰部的钱袋也丢了,水太大,银子沉,分量重,水流冲容易掉!碎银是我夹在袖子里的。”朱佑淡淡的说到。
“朱兄这几天都不见开颜,想开点,别那么冷冰冰的!”梁韩笑道。
“好友仙逝,内心悲痛,无法展颜!”朱佑叹一口气,转身出门去。
余下三人这才想起死去的两位同窗,梁韩笑容逐渐消失。
赵文宇也知道错怪主家贪墨银子了。水流大,身上不少挂饰品都被水冲了,更何况沉重的钱袋。
院子里村民都走了,只留下几个洗碗收拾的人。
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们。
没几人愿意去碰一鼻子灰。
还有几个巴不得他们赶紧走,一看就不是好的,他们走了大家才有红薯吃。
他们在,大家都藏着掖着。
乡村能有几户大户?秦家算蒋家村第一户了,都不能满足他们,其他人家就算了,别给自己找不自在,这份富贵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到手的,弄不好,还弄个杀头大罪。
四人在院子里坐着,没有人来搭理。赵文宇脸黑得像炭,“我们走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梁韩软趴趴的扒在桌上,“我好难受,好想睡!”
朱佑伸手摸他额头:“他发烧了!”
赵文宇一惊,连忙挪开一步。
莫新耀也伸手探过去,“小伙子,你要熟了!嘿嘿,等你熟透了,我们就可以拿点酱油醋,蘸着吃了!”
梁韩无力扒在桌上,没有力气拌嘴了,只能给他一个白眼。
朱佑起身离开。
秦家秦央不待见赵文宇,带着秦奋在主屋陪小宝。
黄鑫蕊去给羊打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