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怒道:“云行衍,天清多次为你回京的事情向朕求情,你刚踏入这勤政殿就如此倒打一耙,对亲兄弟尚且如此,朕是真的不知道你与其他人相处会是怎样的情形!”
云行衍早已习惯了武帝对其的偏见,又想到徐狂的告诫,于是请罪道:“儿臣知罪……”
此时云千乘巴不得天下大乱,在一边使坏说道:“三弟,不是做大哥的说你,这次你真的是过分了,要知道兄弟之中对你最好的就属天清了,你这样不顾兄弟情义,真是令人心寒啊……”
此时云载兴在一旁讪笑的看戏,而众皇子也是纷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此时殿内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仿佛云行衍这一路上死里逃生的回来都比不上这莫须有的罪名!云天清此时忍不了了,出来求情道:“父皇,的确是依仗不合乎规矩,天清才下令整改,所以不关皇兄的事情,且皇兄一路舟车劳顿,还请父皇体恤……”
“也罢!”
武帝摆了摆手命大太监李英将遗骨接过捧在武帝眼前,武帝看着盒内晶莹剔透的珠子,不禁感觉岁月如梭,任你强横一世,到头来留在世上的却也不过是一抔黄土,云武帝不禁回忆起当年帝师离去时自己问其讨要治国之策时的所问所答……
武帝:“老师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帮朕?”
中年的顾雨青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一个时代的人只办一个时代的事,修道之人本就不因迷恋红尘过多,贫道以为陛下诛杀外戚何太后一党,但是这个天下并不是因为少了哪一个权臣或是权力集团就会年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吾能帮陛下一时但却也帮不了你一世,接下来的路,就该由你自己去走了!”
顾雨青说罢便走出了乾阳宫,武帝一路追了出去,喊道:“敢问老师治国之良策!”顾雨青知道武帝追了出来,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将一封信放置在了一处石阶上后便施展轻功离去……
此时武帝拾起信函,见上书道:‘如今,大云有三大隐患,即迁界禁海、河工不治、漕运阻塞,且这三大隐患为迁界禁海最为严重,陛下若是能在二十年内根除这三大隐患,则天下大定,四海称雄!’
武帝看罢后若有所思,当即说道:“来人,搬梯子请笔墨,朕要提字!”
说罢便有几个小太监取来了这几样东西,云武帝爬了上去奋笔疾书,将这三大隐患书于柱上,说道:“尔等这几个奴才们听着,这几个字不准抹去,不仅朕要每天看着他,就连你们也一样,朕到要看看二十年后,朕能否做成这几件大事!”
“皇上圣明……”
此时一直陪同着的魏冉谏言道:“皇上,这顾雨青虽是一方外之人,但却知晓国事,当真是一等一的大才啊,就是可惜不能入凤阁拜相为皇上分忧……”
“是啊……”
武帝叹气道:“朕要是留下老师吧,老师不开心,老师如今走了,朕又不开心了,老师的目光远大,雄视古今,当真算的上是一介草头天子啊!你以后要多学着点儿!”
魏冉眼睛滴溜一转,拱手说道:“臣遵旨,臣这就去办……”
魏冉说罢便要离开,武帝心里寻思,遵旨?我没说什么啊?但是一合计他刚才的话的确是容易给人一种杀之灭口的感觉,吓得武帝连忙追了出去大喝道:“大胆魏冉,你要杀老师?!”
此时魏冉被这个喜怒无常的少年英主吓得不敢搭话,连忙说道:“陛下,这一切都是您的旨意啊……”
“混账!”
武帝一挥衣袖说道:“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孔孟之道,你把顾雨青杀了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朕?朕在五岁的时候就是由老师传授武艺以及圣贤之道,先不说老师在跟随先帝之时就为我大云立下汗马功劳,若不是老师画策除去何后的外戚一党,哪有你我君臣今日在这里闲聊扯淡的光景?!”
“臣知罪……”
魏冉连忙磕头请罪,武帝便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到老师,那年他才二十二岁,如今一晃四十多年,武帝难免有些触景生情,湿润的眼眶有些发红,颤颤巍巍的说道:“老师,朕终于扫平了天下,如今各大藩王无一不服朕,外邦使臣无一不敬朕,天下诸侯无一不惧朕,但只有您才知朕……”
此时下面的文臣武将都泣不成声,也分不清楚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不过曲长宁与暮正豪这两个老狐狸却也是一副痛失故人的模样,到最后武帝追封顾雨青为晋国公,葬于北邙山帝陵,事后,云武帝在殿后的屋内单独召集了云行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