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
怕不请自来的风吹断了纤细的心弦吹散了魂之所托。
是什么时候开始天涯矗立在海角上?
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惊觉逼问着自己只为了一分心安理得。
髅大醒来的时候慕尼黑茂密的纵树林因为依无莲的死亡出哀嚎。夜莺不再欢歌只有魔女忧伤的声音缭绕在慕尼黑城堡上。
髅大跃下马车已经是个身穿圣铠的黑暗骑士模样。他从压低的面甲里看到了依无莲冰封的容颜那水晶棺再华贵也不能让他满意。他推开内殿的大门愤怒地向蔻蔻玛莲质问:“你早知道她会死吧?”
四周的黑暗骑士和正在议事的领主们知趣地逃走蔻蔻玛莲却点了点头卧在王座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髅大肝肠寸断泪流满面:“她死在我手里。”他冲着蔻蔻玛莲大声咆哮:“你早就知道结果为什么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那是因为结果让我满意。”蔻蔻玛莲将他拉过来像对待哭泣的孩子一样为他擦干眼泪。“看看你得到了什么?你不是渴望像我一样的力量么?拥有**是必须的一步。看看自己你已经长大成*人更加完美。”
“什么完美我现在是个没有力量的废物!从前我保护不了她现在我保护不了自己而她是死在我的怀里!”
髅大暴跳如雷继而陷入抽泣。依无莲捧着他的脸道:“不要这样那是依无莲的选择。只有这样她才能摆脱你们之间有抵触的命运。”
“我要她复活”髅大哭道“你为什么还不让她复活?”
“因为她的魔力已经随着心头热血转变为你的**。”蔻蔻玛莲叹道“我就算让她复活也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魔女的生命是唯一永恒的魔力除了创造神地大能外只可称为奇迹。到雪山去吧。高原魔女国是冰雪魔女的故乡一切从那里开始。我感到你会在那里找到能让她复活的力量。”
“那还等什么?”髅大跳起来“立刻送我去!”
蔻蔻玛莲摇头道:“你只能走着去而且凭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到达那里。”
髅大一怔:“不在慕尼黑领土内么?”
蔻蔻玛莲艰难地答道:“不但不在慕尼黑领土也不在达克尼斯大6。那是巴斯廷山脉的山脚是达克尼斯大6和中土大6的夹角。巴斯廷雪山不允许任何投机取巧的行为。或许圣铠和光神的碎片有庇护你地力量你千万不能让它们被抢走。”
髅大急道:“我立刻就走尸体怎么办?”
“尸体你不用带。”蔻蔻玛莲拿出一个乌黑的珠子“她的灵魂我已经收好放在里面你就收好吧。记住绝对不可以在复活仪式之外的地方打开否则她的灵魂将因为缺少媒介而消散。唉我会叫马车送你到山脚。”
“我会迷路你说过那里很大。”髅大失控地说道“再给我一张魔法地图。我还需要人保护。
圣骑士在追捕我我成了猎物我竟然没有办法反抗。成了待宰的羔羊!”
蔻蔻玛莲扶着他的手臂道:“不要慌你是有很大变化但是真正的你永远不变。不错死亡让你强大活着不免软弱但是不畏死亡又何必活得软弱。”
“因为我不能死!”髅大道“我不怕死亡但是我担心那生死的瞬间变成永恒让她从我的指缝里溜走!你告诉我你可以看破命运地。我能不能将莲顺利地救活?”
“住口!”蔻蔻玛莲厉声喝道“你不可以再如此幼稚!你是越死亡和生命地存在是我的希望我们有机会接近神!命运或许无法改变但却是可以选择的!若你更加成熟一些莲也不会死!”
髅大低头不语蔻蔻玛莲长叹了一声:“这都是命运你去吧没有什么魔法地图。不过你有向导。”
一只乌鸦从窗台上飞到髅大面前只是望着他一声不吭。髅大道:“嘿是你!对了你是最适合带路地啦!我是髅大你会认得我对吧?”
乌鸦原地跳了两下用凄凉的眼神望着他。髅大惊道:“你怎么了?连狗叫也不会了?”
“那是当然的。”蔻蔻玛莲道“他们一族依靠魔女的魔力而生而他是莲的宠物。现在莲死了它自然回复到普通的乌鸦。”
乌鸦呱地叫了一声从窗户飞了出去。髅大急忙对蔻蔻玛莲说道:“我走了。”
“快去吧。”蔻蔻玛莲点头道“我会在这里注视着你。”
髅大风风火火打开大门却正好有人要进来。门缝敞开的瞬间一股死亡的霉烂味儿随着带起的风扑面而来髅大突然觉得有些窒息。空气突然变得阴冷让他浑身一颤黑暗骑士的领路易德兰用冰冷地眼睛望着他隐隐在笑。以前他从未感到路易德兰如此可怖不由得有些想要抖。随即那些难闻的气味和屋里的蔷薇花香混杂在一起路易德兰向后退了一步为他让开道路。
髅大迫不及待地从那里走了过去一路上都是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让他又怒又怕。若是独自走到大街上说不定他会被那些饥饿的家伙撕成碎片。好在马车还是在楼下等着他他望见亡灵车夫用手指遛着帽檐欣慰之余又有些恼怒。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
“不要怕我的兄弟。”车夫搭着他的肩膀“放松你也了解顶多是死掉死得和以前一样。再也没有比死了更塌实的啦!”说着唱起歌来“我们向前进向前进……”
“看你这么开心那根东西找到了吧?”
歌声戛然而止。
※※※
蔻蔻玛莲的房间里路易德兰从窗口默默地窥视着。一言不。
“哎呀你来不是找我有事地么?”蔻蔻玛莲慵懒地伸展了一下“其实我很惊奇刚才你竟然会为髅大让路。莫非你这样的家伙竟然会惧怕活人?”
“不。”路易德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遵循古老的谚语——给傻瓜让路。”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加可怕。”蔻蔻玛莲笑着说“你总能看破我的心思却宁愿屈居人下。”
“第二总比第一活得长。”
“那么接下来你猜我会说什么?”
“实话实说你一贯实话实说。”
路易德兰隐入墙角地黑暗消失不见了。房门随即被人猛地推开罗斯门德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摊牌吧我都知道了他回来过!他在哪里?我必须抓到髅大!”
“亲爱的!”蔻蔻玛莲一把扑到他怀里“相信我相信你的爱!他去巴斯廷雪山的高原魔女国了去寻找让心爱的魔女复活的办法。实话实说我留不住他。因为我没有立场说他。你也知道的——来。这是地图!”
※※※
不安。
那种无法看清路途的感觉再一次占据了心灵髅大就像是个无助地幼童瑟缩在车厢角。他还是不死之王么?他的力量去了哪里?不断有流星滑过天际车厢微震。他就像不倒翁晃来晃去撞击着车厢板。
为什么要妒忌有血有肉的生者?为什么要对莱特尼斯眼红得无法自拔?这样的躯体有什么好?
黑暗中没有答案不会有答案。
髅大坐立不安。他隐隐觉得这块黑暗大6有些陌生了莱特尼斯的阳光好像洒进了他的脑袋他想起梦境中的蒲公英还有芳草菲菲的原野。不错那里才是他的家是生者该去的地方。如果死者注定要来到这里那么生者是不是也注定要去到阳光下?
马车风驰电掣闯入海森堡阿米亥新地行政大厅已经就绪。黑暗牧师们忙碌着监督最后地安置工作。亡灵和奴隶恐惧地望着亡灵大马车门打开走出的却是凡人般的髅大。
阿米亥早已恭候在面前:“我地王死亡大厅已经落成了但是您看上去没有时间参观停留。”
奴比亚也惶恐地说:“我在追求不死的生命前提就是先死去。我的主人您却成了会衰老的人类难道我的追求错了么?”
髅大叹息道:“没有。只不过你追求的我在黑暗里就可以给你;我追求的却不得不到光明中寻找了。”
奴比亚一惊:“您要离开达克尼斯?”
“不。奴比亚。”髅大艰难地说“我感到了我能感觉到命运在追逐我。我感到我将很长时间无法回来即便能够我也不想用这样的姿态出现。但我迟早会回来所以你要努力建设墨脱菲的死亡大厅将领地统治好。因为或许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不同了不要让我找不到可以停留地家。”
“我记住了。”奴比亚拼命抱着他的腿“请您尽快回来因为没有您的存在即便有金顶的城堡也形同废墟。”
※※※
雪松折断了。
无尽的冰雪世界连绵不断的巴斯廷山麓再粗壮的枝桠也被积雪压得抬不起头。
髅大已经在这里走了三天乌鸦在前面引路每飞一段就停下来等他跟上。
“果然是没法使用马车。”髅大又累又饿“不过就算是给我匹马也好。”
他随即看到了冻僵的亡灵马和黑暗骑士的坐骑很相似或许是什么时候不幸留在这里地。那马只剩脖子在积雪外竟是站立中就死去了。髅大摸了摸比铁还要坚硬关节完全不能活动。
悲惨的样子使得髅大抛弃了想要马匹的念头:“对了这鬼地方应该骑龙来就对了。”
谁知过了不远立刻看到龙的尸体一头黑龙一头栽倒在地上肢体不全可见在空中就已经冻僵到极限。才会在地上摔碎。黑龙那样强大的生物竟然也会遭遇这样的下场莫非空中的寒流比地上还要可怖百倍?
髅大暗自心惊若非他的本质有异又有圣铠的保护他恐怕早已变成和它们一样。乌鸦倒是完全不在乎这种寒冷这里毕竟是它地故乡。它已经不会说话但还偶尔能为髅大找到一些奇怪的埋在雪中的果实。若是依无莲无法复活。它只怕便要永远是这副样子吧。
越过一道山梁突然有一幅惨烈的景象呈现在眼前。残破的旌旗插在山冈上漫山遍野都是尸体骑着龙的蜥蜴人带翼的恶魔和不带翼的恶魔吃腐尸地猛兽和龇牙咧嘴的女巫。巨大的尸体如同山丘微小的则被雪覆盖被人踏过都不知脚下为何物。一个透明的没有实体的凶灵此刻却安静地披着细细的白皑的霜衣在微光中呈现出五颜六色的虹彩和未冻起之前相比是如此讨人喜爱。
髅大一路看着。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战争。为了什么但是状况可想而知远征军还未进入魔女国便被冰雪彻底摧垮。在这个冰冷地地方。就连灵魂也可以被冻结或许只有这个样子才称得上永恒。
乌鸦有些不安多次盘旋着向他出刺耳地叫声似乎希望他快些离开这里。髅大何尝不想只是肢体多少有些僵硬每一步都陷进厚厚的雪里。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腌肉觉已经冻得和那些尸体一样僵硬。他只得将那肉用布包起来放进贴身稍微温暖的地方希望可以融化。
这一来更加寒冷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果哆嗦一会儿能吃口热乎东西倒是也值了髅大这样想着。现乌鸦不见了。
“到前面去了吧。”髅大吃力地紧跟了几步突然看到一个反先山地黑色物体栽倒在松软的雪里。“难道?”髅大急忙将那物体小心地捧起来果然是乌鸦已经冻成了冰块从那样子来看应该是在半空中飞着的时候瞬间就被冻成了这副样子。所幸这里的雪又厚又软它才没有碎掉。
“怎么会这样?”髅大警惕地望着四周乌鸦不可能是突然遭遇了寒流如此想来。上万人的远征军集中被冻结也不该是纯粹的自然现象。若乌鸦无法救活他很可能得在茫茫的雪山里徘徊至死。巴斯廷山脉无限广阔高原魔女国只不过是沧海里的一颗珍珠脚印不到十分钟就会消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不是直线。
髅大冷静地寻找着敌人空旷的雪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身后地雪花悄无声息地打着旋子扬起来髅大默然惊觉一头巨大的雪魔就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那里带着欣喜若狂的声音向他扑过来:“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女儿!”
髅大急忙向旁边一闪:“开什么玩笑!”
那雪魔像山地巨人一样高大浑身被白色的毛覆盖在风雪中极难分辨。两颗闪光的眼睛便像是寒冷的源头一般放射着寒光那巨大的身躯已经山崩一搬压过来。髅大急切中笨拙地翻滚雪片随着劲风潮涌后背一阵冰凉险些被巨掌拍在雪地里。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那雪魔疯似的用手到处摸索那闪动着寒光地眼睛竟然是弱视的。髅大不敢站起来从雪魔背后缓缓地滚动到一只恶魔冻僵的巨大尸体后面。裤裆里一阵紧张几乎要尿出来。
那雪魔一面摸索一面喊道:“我知道是你来了爸爸不怪你。你看这里到处是可以吃的肉都是爸爸为你准备的我们再也不会挨饿了!”
髅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漫山遍野冻僵的尸体原来都是死于雪魔的残念。那雪魔在风里扬起头狂嗅原来是依靠嗅觉和热量来寻找目标。雪地表面微微扬起旋子这里的风瞬息万变髅大刚刚庆幸自己在下风处风向便逆转了。那雪魔恶狠狠地回过头来髅大想要力攻击他却现脚已经冻得有些僵硬只得狼狈地向后滚爬。
轰然巨响中方才用来躲避的尸体已经被雪魔掀成了碎块。那雪魔狰狞地逼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
“莫非和那些炎魔之门前的灵魂一样是疯的?”
髅大不用看也知道周围没有别人。那时依无莲在炎魔之门被恶灵拉着叫女儿她至少是女的。髅大看了看四周上万具冻成坚冰的尸体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遭受特殊待遇。
那雪魔又是扬起头来用力吸气眼睛竟是全瞎的向前迈了两步神情变得非常落寞:“你不愿意认我了?还是你把我忘记了?我一直等着你回来找我我想不会丢下我不会丢下我!”
他仰天咆哮。瞬间满天风雪像雹子一样狂撒在髅大的铠甲上出叮叮当当地声音。
髅大眼里都是白茫茫一片雪从每一个细小的缝隙里灌进来灌进嘴里想要惊呼亦不可能。一只巨掌瞬间从狂暴的风雪中探出来捏住了他然而就在那一瞬间金色的光芒从罗德兰圣铠中爆射出来魔法盾刺痛了雪魔的手掌让他不得不大叫着松开了手。一只长矛接踵而来刺入雪魔的胸口雪魔痛彻心肺地大叫。蓝色的电光出滋滋地声响流遍全身。让它全身的白色毛都刺猬一般竖了起来。
是什么引了圣铠地力量?髅大倒在地上吃惊地望去风雪中隐隐约约显露出四个高大的身影。烈风飒飒披风出阵阵清脆的声响驰骋在风里。那血肉的身躯竟如同铁旗杆一般牢牢扎在天地之间。
圣骑士。
负伤的雪魔出可怖的怒吼声朝着他们扑了过去髅大忍不住高声叫道:“快跑!”
然而嘹亮的嗓音击败了风雪击败了一切怒吼罗斯门德只是如主宰者一般高声说道:“退下最低贱的可怜虫我将踩死你如同踩死蝼蚁!”
那雪魔被震昏了一般猛停下来喘息着回头看看髅大又看看罗斯门德突然出不甘心的嚎叫声。拔足飞奔进风雪中转眼便消失了。
髅大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内心无限惊讶。束缚得他几近沮丧地血肉躯体为何在罗斯门德身上体现出如此可怖地强横?
一种逼入绝境的使得髅大想要垂死挣扎他一声大吼朝着罗斯门德扑去。然而只是奔到一半全身都麻痹起来他就像是一个脱水的垂死旅人勉力支撑不倒。喘息着颤抖着和自己较劲。
罗斯门德一言不只是向他抬起手掌突然数道光从髅大身上崩射出来。红色地光白色的光都如蒙大赦一般遁入罗斯门德的体内。髅大一阵抽搐软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有些轻飘飘的感觉光神的肢体竟然已经全部弃他远去。罗斯门德剥夺了髅大的大半力量默默地凝视着自己的铁拳一道金色的气焰正缭绕在上面。当他犀利的目光落到髅大身上髅大仿佛看到电光一闪。
“他要杀我让我回复成一根光神的肋骨。”这样地想法一下子便摧垮了髅大的意志髅大惊呼道“住手我还不能死!”
罗斯门德冷冷地望着他已经不像上一次那么客气。突然身边的瘦弱骑士推了他一把:“这么严肃干什么?他不是也向我们示警了么?应该还算是个好人。就这样将他带回去吧。”
“说得也是。”罗斯门德面色顿时缓和下来拳中的气焰也消散了。随着钢铁一般的线条变得柔和罗斯门德的面庞呈现出一种爽朗的笑意对髅大说道:“你还好吧?能站起来么?”
敌意一瞬间便消散了髅大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倒是那瘦弱一些的骑士脾气似乎很好指着逃走的雪魔向髅大问道:“刚才那是什么?是白色地猩猩么?”
“屁话!”他们当中最高大骑士爆吼起来不停地把飘在风里的斗篷往身上裹“管他是什么!我冷得要命要不你跟去看看清楚?”
临近髅大他便更加气恼喊叫的声音震得金属头盔嗡嗡地响:“你!你这该死的要不是你本大爷已经在家里享用温暖的被窝!跟我们走说个不字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费隆!”罗斯门德叫住了暴躁的正想拿下髅大的骑士。“对他好一点儿。罗杰伍德你们都到那边去找找有没有可用的东西我要和他单独谈一谈。”
“这就对了嘛。”那救星一般地弱小骑士原来叫罗杰“对于心怀芥蒂的人先应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你们聊我们去寻宝啦!”他挥着手拉着另外两个人“不要这么没有耐心。看这么多尸体一定有人身上带着宝物!”
罗斯门德叹了口气用炯炯的眼神望着髅大打了个响指圣铠上缭绕的魔法光环突然便熄灭了。罗德兰圣铠出柔和的光和罗斯门德的身体水乳交融地呼应引得壳中的宝剑也出阵阵嗡鸣。
髅大意识到了:“这铠甲是你的?”
“你注意到这一点很好。”罗斯门德说道“知道了还不脱下来还给我难道要我向教皇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