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想必大家应该不会陌生,它是一种用竹木或象牙做扇骨、韧纸或绫绢做扇面的能折叠的扇子,也是中国传统文人雅士的最爱。用时须撒开,成半圆形,聚头散尾。又名撒扇、掐扇、摺迭扇、摺叠扇、聚头扇等等。
折扇的起源众说纷纭,不过以个人以为,源于南齐还是比较靠谱的。
《蕉窗话扇》中有:“折叠扇通称折扇,古名聚头扇,又有称为聚骨扇者,始于北宋,其滥觞则远在南齐。《南齐书》:“褚渊以腰扇鄣曰”,《通鉴注》云:“腰扇即折叠扇”。不过那时还不流行。到了北宋,“如市井中所制折叠扇……展之广尺三四,合之止两指许”,市井有制,说明它已不是少数人专用的了。”
不过不管折扇的起源如何,统一的观点是折扇由原本某种扇形逐渐改进和革新,并赋予了新的民族传统文化意义的一种器物,发现到现在,其中可谓包含着我国特有的文化内涵。
楚琛点头道:“对!这确实是一把湘妃竹紫花蜡底的一把折扇,我认为制作的时间应该是明末清初时候。”
“湘妃竹”永远是最吸折扇骨藏家的字眼,不仅藏家们都以有一把品相上等的湘妃竹折扇为荣,而且藏有湘妃竹折扇的藏家往往喜欢暗地里比较一番,看谁的湘妃竹扇更美,品相更好。
为何这种材质的折扇有如此高的吸引力?
说起这个,还要先说一段关于湘妃竹的一个古老传说:传说,舜帝的二妃娥皇、女英面对苍梧山哭吊舜帝,泪洒在了九嶷山的竹子山,竹竿上便呈现出点点泪斑,有紫色的,有雪白的,还有血红血红的,这便是“湘妃竹”。
竹子上有的像印有指纹,传说是二妃在竹子上抹眼泪印上的。有的竹子上鲜红鲜红的血斑,便是两位妃子眼中流出来的血泪染成的。湘妃竹扇收藏之所以不断升温,除了这个古老凄婉的传说外,更多是因为它美丽的花纹和稀少的数量,毕竟它的生长期只有两个月。
据说在古代,上好的湘妃竹核算其价值时,要在天平称上称,有一寸湘妃三两金之说。而湘妃竹扇骨中以清中期之前的“紫花蜡底”为极品,取料以红紫色圆形花斑和蜡黄竹地为基础,反差效果明显,是高官贵族所把玩上品,非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拥有。
而且“紫花蜡底”扇骨由于材料的贵重,其扇骨做工极其考究,多为当时制扇高手所为。“紫花蜡底”自明代始风靡至今,但由于气候变化等各方面原因,材料基本到清中期后处于濒危品种,清晚期就已经取材乏术,因此在收藏界,一把上品的紫花蜡底折扇,可谓是折扇藏家梦寐以求的宝贝。
见此,周文平和老五都有些跃跃欲试,两人对视了一眼,老五笑道:“周哥,还是你先看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周文平呵呵一笑,也没有扭捏,小心的拿起折扇就仔细观察起来。
周文平拿起折扇也不撒开,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扇骨,并且还拿出放大镜仔细的观察扇头的包浆,过了半响,他点头道:“不错,这确实应该是明末清初的紫花蜡底。”
接着,周文平撒开折扇,仔细观察扇面,不过当他看到扇画,特别是落款钤印时,他顿时就愣住了。
“八还?!”
“什么?真的是八还?”听到“八还”两字,老五也坐不住了,瞬间站起身来,冲到了周文平的身边,凑上去看了起来。
不要说周文平和老五,之前楚琛看到“八还”这个钤印时,也比他俩好不了多少。“八还”这个别号可能知名度不是很高,不过此人的另外一个别外“八大山人”,想必大家应该并不陌生。
八大山人,即朱耷,本名统,别号个山、人屋等,明宁王朱权后裔。明灭亡后,国毁家亡,心情悲愤,顺治五年削发为僧,法名传綮,字刃庵。他一生对明忠心耿耿,以明朝遗民自居,不肯与清合作。康熙十四年六十岁署款八大山人直到卒年,署款四字连草起来,似“哭之”、“笑之”。
八大山人擅画山水、花鸟、竹木。花鸟学沈周、陈淳、徐渭,于静悟中自成一格。山水取法黄公望,颇受董其昌影响。对清代花鸟画影响极大,与原济、弘仁、髡残合称“清初四高僧”。
他的作品往往以象征手法抒写心意,并对所画的花鸟、鱼虫进行夸张,以其奇特的形象和简练的造型,使画中形象突出,主题鲜明,甚至将鸟、鱼的眼睛画成“白眼向人”,以此来表现自己孤傲不群、愤世嫉俗的姓格,从而创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花鸟造型。
笔墨特点以放任恣纵见长,苍劲圆秀,清逸横生,不论大幅或小品,都有浑朴酣畅又明朗秀健的风神。章法结构不落俗套,在不完整中求完整。
画家郑板桥在题八大山人画时曾赞:“横涂竖抹千千幅,墨点无多泪点多。”“简洁”、“飘逸”、“孤寂”、“空灵”的意象,是八大绘画的主要基调,也正是中国古代文人所追求的“虚静”、“玄远”、“淡泊”、“幽深”之境。
楚琛的这把折扇上的扇画,正是八大山人最擅长的花鸟《荷石栖禽图》。
扇面中荷花造型洗练,一枝柔弱的荷杆,把花叶连接在一起,几片墨点,萧条淡泊,闲和严静。
单足立于危石之上的无名小鸟,静中有动,危中求静,翘尾鼓腹、巍然屹立雄视下方,蔑视一切,真可谓圆眼传神,颇具情态、惟妙惟肖、颇为生动。
画中所画之石亦有反常态,上大下小,岌岌可危,险绝之势油然而生。
画中荷花、无名小鸟以及危石,可谓是完全从作者的精神状态中走出,完全表现出了作者那倔强傲岸的姓格,由此可知八大山人名满天下,并不是偶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