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如何,晴嫣已经没精力注意了。
因为这次为了救助那三个孩子,不仅耗光了她刚刚养出来没多少的异能,还在这寒冬腊月的冷水中泡了那般久。
原本就没有修复好的身体,这次是彻底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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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储秀宫,晴嫣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边人来人往,压低声音,不知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好像还听到了小太子的哭声。
但是她的上下眼皮好似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除了累就是累。
她能感受到身体内有着一缕又一缕宛如丝带的微弱异能,在身体上下游走。
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台被过度使用的机器,因为达到了崩溃临界值,而强制关机、内部机能在有条不紊地自动修复着。
不破不立,等到自己再睁眼时,自己的异能肯定会比之前的更强劲,而且身体也会很有可能,恢复到自己前世那般的水平?
她“看”到自己穿着末世丧生那天穿着的衣服,一个人,进入了一个黑漆漆的,好似与末世电影院放映厅相似的地方。
如同一个旁观者,看着大荧幕上轮番播放的种种画面。
那是自己上辈子,孤身一人,在末世艰难挣扎谋生活的二十五年的记忆,以及这辈子原身的短短十七年。
连那些隐藏在脑海深处,早都不知道被压到哪个犄角旮旯的记忆碎片,也清晰地一一展现在自己面前。
一模一样的长相,同样相似的幼年处境,却完全不同的性格。
被这些记忆裹挟着,她一时之间,都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末世的那个猛女晴嫣,还是大清的赫舍里·晴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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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抱着胤礽,来到储秀宫正殿。
看着躺在床上,脸颊潮红、发着高烧,人事不省的晴嫣,心中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几个孩子都没有事情,一剂风寒药下去,就生龙活虎了。
而小赫舍里氏这个豁出性命救小娃娃的女人,却这般虚弱地躺在床上。
之前还觉得她都能一脚踹飞健硕妇人好几米远,力气比他都大呢。
但是张太医却说,赫舍里庶妃身体本就赢弱,上次急症就没有彻底养好,如果不是之前一个多月养的不错,恐怕这回就难熬过去了。
“姨姨,病病,了吗?”胤礽被站着的康熙用左胳膊搂在怀里,红着一双大眼睛扭头看着自己的汗阿玛。
康熙点了点头,没说话。
胤礽抱着康熙的脖子,眼泪都要出来了:“汗阿玛,最腻害,也,不能,让,姨姨,好吗?”看着宝贝儿子,一脸难过的样子,康熙一时有些语塞。
即使他是皇上又如何,生老病死,从来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才二十岁出头,就生出了那么多遗憾,留不住那么多对他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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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就这么喜欢姨母吗?”康熙将宛如小奶糕的儿子抱的紧了一些,轻轻拍着他的背部问。
“姨姨,很,好。”
“喜欢,保成,就,亲亲。”
“给,保成,讲故事,做田,线宝宝,让保成,和,额羊,还有,承虎葛葛说话。”
说起那四个“田线宝宝”,康熙就一阵无语。
更觉得这小赫舍里氏,简直半点儿后宫之人该有的谨慎之心都没有。
历来有多少巫蛊之事,都是起源于人形娃娃,宫里的忌讳可多了去了,人家避都避不及的东西,她倒好,直接大大咧咧地亲自动手做出来了,还大张旗鼓地送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保成兴致勃勃地在龙床上,一个一个给自己展示,还一脸神秘地告诉自己,那几个布偶,能给他皇额娘还有承祜哥哥通话,让自己没事儿的时候,也试试。
康熙就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如果不是看在她也是为保成好的地方,自己就要骂她一句没脑子了。
然后当晚,自己就先一步给那四个所谓的什么“田线宝宝”,冠上了一个“四色田线福娃”的称号,避免以后有人拿着这件事来,来攻讦她。
倘若自己不知道这回事儿,这万一有人想整她,轻描淡写地来一句:赫舍里庶妃,胆大包天,私下里做人形娃娃,行巫蛊之事,就能让她去慎刑司里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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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教保成,走路,拍拍保成,睡觉。”
“呜呜呜呜,保成,不要,姨姨,躺着,不说话。”
儿子哭地稀里哗啦的,康熙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