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妖魔,虽然总以一词以代,但就和狼狈是两种动物一般,妖与魔也是不同的。妖就不用多提了,大多指的是些自然精怪,而魔则全然不同,几乎都是由人转变而成的。
不是指人死后成鬼,而是生者因为种种原因魔气入体。这里面具体的成因很是复杂,但这些所谓的魔说到底还没有脱离“人”的范畴。
只是变得残忍弑杀,能够从血腥和死亡中获取力量,但还拥有着扭曲的理智。
所以也远比一般的妖要危险。至少,妖魔的杀戮多少还和吃有关,是弱肉强食自然法理的一种表现,而魔则完全可以肆意屠杀弱者,从他人的哀嚎和悲痛中汲取力量。
以及,魔因为是人,所以也容易隐藏于人群,不类妖魔那般难以在人群中发挥力量。
“如此,当前有多少人受害?熊捕头,你这回总不该还要瞒吧。”
衙内,展逾明与林依云正查看着相关的案卷,或者说,前者在看,后者左顾右盼,还没有脱离开第一次进入公务场所的新鲜感。
严格来说,他们其实没有资格直接查看这些秘密,但事实就是这样——规定是人执行的,而如果熊捕头愿意透露信息,他就有一万种方法透露出自己想要透露出的消息。
熊捕头显得有些尴尬。
“咳……真要说人数倒也不那样多。”他摩挲摩挲了自己下巴,可惜没什么太长的胡须供他拉扯,“目前也只死了三个人……”
“死去三人便如此兴师动众,据在下所知,城内怕是早已雇请了其他好手。”展逾明头都没抬,字间虽带有疑惑,语气中却仿佛已然明了了什么,“是死者身份显贵,抑或另有隐情?”
熊捕头那方正的脸挂上了尴尬的笑。他瞧了瞧也正睁大眼睛看着她的林依云,嘿嘿不语。
“又无外人,讲吧。”
展逾明还是没抬头,但他就是有这样的一种能力,仿佛不用眼睛就能尽掌周围一切情况。
“那我也便直说了,展大兄为人,大伙儿都信服。”在依依姑娘眼中,熊捕头就像是猛地横下了心,“五天前,住城郊的罗大善人最先被发现死在了床上。然后是三天前,城里那位金掌簿死在了澡桶里。我们本已严加戒备,哪成想就在昨天,向掌旗也死了。他那般武勇有力,死前竟也没发出什么声响,城里这些老爷们可不慌了神?不然,咱也不至于求到展大兄头上来呀。”
哦,又是一位姓罗的,没准是之前那位“罗大人”的本家也说不定。
这是女孩的第一反应。
“只是如此,目标如此准确,说不得算江湖寻仇,何来魔头一说。要杀武人固然不易,可肉体凡躯又非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展逾明似乎确认了什么,所谓提问几可称得上质疑。
熊捕头只得苦笑。
“杀人就杀人吧,哪儿有人挖心掏肺,甚至扯阴烂肛的呢?再加上那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是魔头还能是什么?展大兄,此番还需您多费费心,除了上面那些钱,弟兄们还会没人多凑一些,绝不让大兄您吃亏。”
展逾明一时没有回复,只是端起了茶盏,仔细地查看起了桌面上的文件。
熊捕头有些心焦和急迫。
“展大兄?正如上次那般,您再帮大伙一把吧!”
林依云瞧见前辈缓缓摇了摇头。
“此事过于复杂,信息也实在不多,在下怕也力有未逮,追查工作难以抓起。”展逾明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若有些别的蹲守任务,我们乐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