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只细腻、白皙、带有满满美人丰腴的玉手放下了油灯,让那才被燃起了火光照亮了宽广大厅的一角。迈着雍容的步子,她款款来到了两位年轻男人的身边,将手中的灯具放在了对方面前。
“多谢淮掌柜。”
出声表示感谢的是两人中望上去较为年轻的那位,他身形瘦削,样貌也只能勉强算得上端正,可望之却并不令人心生厌恶。不同于身边那只顾埋着头咬鸡骨头的结实同伴,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有礼有节面带微笑。
“客气了,二郎。”
美妇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天色已晚,堂外暴雪纷飞,可在这里,诸多客人三三两两闲坐各桌,仿若与外界的一切艰难险阻都隔绝了联系。
在诸多客桌之间,美妇继续前进,给未燃的油灯点起了火。
室内于是愈加明亮了些许。
直至有人推开了大门,让带着雪花的寒风自黑暗的屋外卷进了室内,给许多才燃起的小火苗带来了些微的摇曳与颤抖。
没有太多人注意门口的事情,只有包括美妇在内的少数人才把目光投了过去。
率先进来的是一位顶蓑帽的挺拔男人。他摘下了头顶还带着雪的帽子,长出了一口屋外的寒气。
“帮忙照料一下拉车的马匹。”
“好嘞,客官您请进。”
小二当然是很激灵的,他起身就要从门口出去,险些与另一位要进来的身影撞个满怀。
“告罪,告罪。”
小二出了门,从外面带上了门,隔绝了室内室外的风雪与寒风。
先前那正咬着鸡骨头的结实男人吐出了一口嚼得细碎的骨渣,不清不楚地嘟囔了一声。
“好标志。”
“大哥!”
二郎怎么告诫他大哥那是他两人的事儿,可他大哥说得没错,那后进来的姑娘确实很是漂亮。即便她的发色异于常人,即便她因为才出雪夜而显得有些狼狈,即便她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裹得严严实实,可那娇俏的面孔和秀美的身姿依旧能让人仅一眼就能瞧出端倪。
尤其是还身负长剑,那又给她额外增添了不少侠女风范。
不过,提及剑,那先进的男人腰间也配了一把。简单瞧去,那剑说不上是纯装饰性的佩剑,可在那男人腰间,却的确是显得很……
公子气。
两人走进了这空旷而又拥挤的大堂,前者还好说,而后者环顾四周,面带惊色。
美妇款款迎了上去。
“可要温一壶酒?”不像依依姑娘总笑出几颗漂亮的珍珠牙,眼前的美妇笑不露齿,颇具仕女风范,“屋外寒风刺骨,还请暖暖身子吧。”
“有劳了,再随便来写吃的吧。”
那先进来的男人点了点头,环顾四周,选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了下来。这里距堂内的一个壁炉较近,确实很适合人暖暖身子,若要说缺点,也就是有一膀大腰圆的髯须大汉衣衫不整地躺在火旁,全然无视了旁人的交谈声,把呼噜打得震天响。
当然,这两位新来者肯定是不在意这种事情的。
还别说,这里的建筑与家具独居特色,且不论墙壁与地面几全由灰黄的砖石构成,就连桌椅都全由石制。
“倒是不畏失火。”
那女孩小小地嘟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看着身旁的男人把腰间的佩剑搁于桌上。
“是极,石不可燃,确是无惧走水。在这林中确还是砖石更为安全一些,唯独一点,在这冰冷的冬日,若无炉火,这石材确实是有些过去寒凉了。”
回应的不是她身旁的友人,反倒是附近另一位独坐饮酒的高大男人。他的样貌当真不错,丹凤眼,肩宽腰窄,也在腰间配了一把剑,与展逾明的装束其实差不太多,可气质上却一如他的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