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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码头,倏忽有天女降临。
此是一位面容清秀,肌肤雪白,且体态丰盈,丰乳细腰的成熟女子,着一袭虹彩天衣,脚踏莲花而来。
若在别省,这一幕要被围观,甚至会有些胆大的,嘴贱旳,要口花花说些亵渎言语来。
可在钱塘省,凡民们早有了诸多经验。
一瞧这景象便知:莫说是亵渎,但凡有丝毫不敬,下场比死还要凄惨。
只见哗啦一下,整个码头都跪伏了下来。
什么“参见天女”、“恭迎女菩萨”等等敬语,不绝于耳。
而先前欲对陶潜二人动手的那些个底层邪修,连挣扎求饶都来不及,只莫名被一朵朵莲花击中。
伴随着“嘭嘭嘭”声响,俱都爆体而亡。
不声不响杀了这般多人,但这少女却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只落定陶潜与云容身前,旋即躬身施礼。
眸中浮现出欢喜敬意,以及一丝隐藏极好的热切,娇声道:
“晚辈甄慈恩,姑苏甄家长女,不痴佛子是慈恩兄长。”
“今日得见两位道友,乃是慈恩的福缘。”
“早先慈安便得了兄长传讯,言说若有幸能遇两位,必要好生招待,莫丢了甄家与兄长的颜面。”
“不知两位道友,能否给慈恩这次机会。”
说罢这几句,甄慈恩便静静等待二人回话。
若是可以,她很想强拉了二人上船。
不过她也晓得,莫说自己一人做不到,就是宝船上一群姐妹,连同家仆护法全部上,也同样做不到。
没错!
她第一眼便认出了陶潜与云容的“真实身份”,正是如今声名传遍钱塘省的,那两位从南海来的佛子菩萨。
而且相比旁人,她身为甄家大小姐,知道的更多。
“昨夜兄长传讯,着重言说了这两位根脚。”
“什么清净禅师高徒,洞玄圆满,法力通天,战败自在佛子神秀大师,还将魔佛寺的一件重要佛宝夺了去……这些,倒是都不值当关心。”
“只这两位佛子菩萨竟是十世怨侣,今生欲共证大乘。”
“这般妙事,真令人好奇而神往。”
甄慈恩明面乖觉等待,心底却念头不断。
按照修为境界,她该唤二人为前辈。
但她存着混熟后打听故事的想法,这才故意将其兄长“不痴佛子”抬出来,强行平称为道友。
她又哪里晓得?陶真人也好,云容也罢,都是能探听他人心念想法的。
尤其云容,虽其出身的玉环山一脉算不上道佛正道,但妙法无双,不弱任何一家。
一双美眸闪了闪,便听到甄慈恩想法,当下便暗笑,传音给陶潜道:
“好弟弟,这女娃娃修为尚可,身子好似个熟透的蜜桃,心性却不成熟。”
“现下啊,一门心思想探听你我过往九世的怨侣故事呢。”
“看来姐姐我得开始编排了,苦也,除却欢喜乐事,竟无其余灵感素材可拿来说。”
云容扮作的是宝相庄严女菩萨,这一传音立刻就又变作妖娆女妖。
狸奴天性使然,虽非刻意,但那入耳的一丝一缕妙音,却让陶潜时时刻刻产生要将姐姐就地正法的冲动。
只得施法压制,心中暗道:
“夭寿!”
“好在我陶真人毅力非凡,否则只怕要日日夜夜痴缠云容,根本不下床榻去。”
陶潜暗呸了自己一声,旋即压下旖念。
正色看向眼前这位成熟娇媚,来历不小的甄家大小姐。
他故意来灵云码头,要钓的,正是此女。
当然,只作过渡之用。
既然鱼儿已上钩,陶潜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
闻言后便淡淡一笑,点头应道:
“我夫妻二人,随性而游,既与诸位相遇,想来也是缘法。”
“甄家之名,还有不痴佛子的威名,贫僧也是久仰,如此便要叨扰了。”
说罢这句,陶潜转头看了看云容。
这对夫妻同时笑了笑,旋即道一声“阿弥陀佛”后。
顿时,整个灵云码头便见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佛光涌动,更将不远处的灵芝城也笼罩进去。
除了这些,更见得天穹之上莫名下起甘霖花雨来。
凡人触及,百病全消。
修士触及,法力增长。
偌大码头连同城池,受益者达十数万人。
都是怔愣在原地,显然是没想到天上会忽然掉馅饼。
须知过往有这样的“好处”,前提条件是先给魔僧们供养,要么点人香,要么奉献魂魄颂念福经之类。
一时间,感恩戴德呼喊之音响彻。
不过这一幕,倒是让甄家宝船上,那一众小姐姑娘,还有家仆护法生出诸多不满来。
虽碍于礼貌不好大声鼓噪,却不妨碍她们暗自嘀咕:
“这两人是哪里来的和尚,这般不懂规矩。”
“就是,都照他二人这般弄法,日后我们佛修要吃香,要供养,岂非名不正言不顺了。”
“不收好处,先给恩惠,太过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