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素素楞了一下,在她的心目中和潜意识里,她的家人只有妈妈一个,如今妈妈不在了,她的家人就是郎进还有老夫人和明奇。
“就是你家那边的人……”李姐的脸色有些沉重,对于商家的事,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哦,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那就是柯玲淑了。
素素不愿意见她,可是想到她曾经对妈妈造成的伤害,想到她曾经居高临下的欺辱她们母女俩。
她现在就想看看,那个女人如今落魄的样子。
“她在那里。”
“在门口,我没让她进来。”
“让她去花园吧,我在那里等她。”
“好。”
她是一个敢敢恨的女孩,就会到极致,而对于她的人,她绝对会无条件的付出,全心全意去看。
可是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也不会原谅。
站在花园里,素素想起了痴情的妈妈。
妈妈,女儿已经给你报仇了,你在天堂,会开心吗?
“素素……”怯怯的声音在素素的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去,微微的仰着下巴,以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可恶心狠的女人。
柯玲淑的身上,不再是那些名贵的衣服,而是廉价的地摊货,那张总是被胭脂俗粉伪装的脸,此刻苍白憔悴不堪。
没有了化妆品的伪装,柯玲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的姿色,不及妈妈三分,只是她的心比妈妈恨,比妈妈有心机,所以才夺走了妈妈的丈夫,夺走了妈妈的家庭,夺走了本该属于妈妈的幸福。
“原来是你啊,我当时是谁呢。”素素的脸颊浮现出讥讽的笑意。
看见如今落魄的柯玲淑,真是让人大快人心。
其实,她以为,爸爸会来找他。
那个虚伪狠心的男人,原来如此面子。
“素素,过去是我不好,你能放过我们吗?”昔日傲慢的神态早已经不见了,柯玲淑如一个乞讨的人般看着素素。
“呵”素素冷笑一声,“放过你们?那你可曾想过放我过妈妈?”
“我……我……”她心虚,无话可说。
素素走进一步,咄咄逼人的说,“当初我嫁入郎家,并没有逼着商志军和你离婚,我的妈妈,她的要求那么小,那么卑微,她不在乎身份地位,只要能在心的男人身边就满足了。可是你怎么对她的?你不但不让她有一天好日子过,还害死了她!”
“不!不是我害死她的,是你爸爸失手推的。”她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会去你妈的坟前向她道歉。”
“闭嘴!”素素呵斥道:“你没有资格跟我妈道歉,也没有资格去玷污她的清净。”
人都死了,说道歉会活过来吗?说道歉就能抹去他们曾经对妈妈和自己造成的伤害吗?
不!不可以!
“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
素素抬脚要走,柯玲淑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素素猛然回过头去,往后退了几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柯玲淑跪着靠近素素,拉住素素的手,眼泪哗啦一下涌了出来,“素素,求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们了,我儿子还小,他现在需要好的生活,需要好的教育。而宝珊,也还年轻。你忍心让我们一家人流落街头吗?”
素素心软了片刻,转过头不看可怜兮兮的柯玲淑。
流落街头应该不至于吧,她知道,他们全部都回到了老房子那里。
就是曾经她和妈妈被赶出来后住了十年的破旧老房屋。
“素素,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就算是我的错,可是你妹妹和弟弟没有错,他们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素素深吸了一口气。
血浓于水,血缘关系是不可抹去的。
可就是那个所谓的弟弟,才抢走了妈妈的婚姻。
“素素……”
不可否认,她的心有片刻的动摇。
“当初你伤害素素和她妈妈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要放过他们?”郎进走了过来。
素素抬头看去,“进。”
他给了素素一个放心的眼神,走过来拉过素素的手。
素素闻到了他身上洗过澡后的淡淡清香,刚才还有些心痛的心,此刻稍微的被安慰了一些。
“你走吧,我老婆不想看见你。”他冷眼看着柯玲淑。
对于讨厌的人,郎进可以做到心狠手辣。
见郎进出现了,柯玲淑有些害怕,她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迎视他犀利的眼神。
“郎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您已经让我老公破产了,现在他卧病在床,连医药费都没有。”
郎进不以为然,“那当初素素的母亲卧病在床的时候,你们是怎样的?”
素素听见柯玲淑这样说,心里一惊,“你说什么?他生病了?”
“是的,现在我们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宝珊现在不能读书,也去打工了,你爸爸现在还趟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医药费。素素,我不要求你原谅我们,只希望你能给我们一点生活费,毕竟当初,你们母女在外面的时候,我们也常给你们生活费。就算不给生活费,可是你爸爸的医药费,我们真的是负担不起啊……”
“够了!”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起这些就更让素素生气憎恨,爸爸那时候一个月给她们母女的钱,还不如柯玲淑买一件名牌衣服的钱。
“素素……”
素素看向郎进,“进。”
郎进点点头,“好,我明白。”
“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让你拿支票过来给你,就十万,从此以后,不许你再来打扰素素。”
语毕,她拉着素素就走。
素素看着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真好,他那么懂得她的心思。
十万块钱,够他们过普通的生活了,当然前提是,她们都要去工作。
回到卧房,郎进开了支票交给佣人,让佣人去将支票给柯玲淑。
纵使心里有再多的恨,可是听见那个男人生病了,素素心情也好不起来。
他不是那么恨她吗?为什么却又不忍心?
“进,谢谢你,现在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现在?马上就天黑了。”
“恩。”
“那好吧。”
傍晚时分,素素带郎进来到了墓碑的前面。
郎进不明白素素要做什么,只是以为她心情不好。
她从衣服包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是那个商家别墅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