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惨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用尽一切办法,她都要离开这里。
她将被子重新裹了一遍,确定它不会轻易地滑落,才走到门口。
门依然是反锁的,她似乎已经料到了,转身走向阳台,厚重的窗帘将整个落地窗遮得严严实实。
她嚓地一下拉开了窗帘,随之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她条件反射地闭起了眼睛,已经白天了!
渐渐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阳台的门,白天了,是否意味着她的机会也多了几分。
失望总是随着希望接踵而至,阳台的门也被反锁了,她这才知道,自己远不是那个变态的对手。
他就是要困住她,囚禁她,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暖暖不断地在心里问着这个问题,大脑不停地运转着,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什么人。
可答案是,没有。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两道门都上了锁,苏暖暖急得团团转,她心慌意乱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全然不顾脚上的疼。
要怎么出去,满脑子都是同一个问题。
突然,她一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扇落地窗,这么大一块玻璃,为什么她不砸碎它?
想到这,她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可用的武器,足以砸碎那块大玻璃。
可是房间里除了一张大床,两个床头柜,两盏台灯,竟然什么都没有。
她心一沉,看来这个男人是做足了准备。
走入浴室,更是一件可用的东西都没有。
她又气急败坏地走出来,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用台灯一博,趁着那个男人没有来。
她拿掉了灯罩,拧掉灯泡,用手掂了掂,挺沉,灯座是金属的。
举起灯座,她卯足了劲,向落地窗的中心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玻璃居然纹丝未动。
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她要抓紧时间,再一下……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郎云殇端着一个托盘,又出现了!
听见声响,苏暖暖手一抖,灯座差点掉在地上。
她不敢回头,眼泪急得在眼圈里直打转,苏暖暖,使劲砸啊,再使点劲,它会碎的,会碎的,快点碎……
苏暖暖加快了速度,一下接着一下,不停地试图把落地窗摧毁。
郎云殇只是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走了进来,关上门,将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倚着墙壁,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像在看戏。
过了一会,他才慢条斯理地说:
“省点力气吧,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防弹玻璃。”
苏暖暖顿住了,短暂的停顿之后,她却不理会他的话,依然故我地砸着玻璃。
她一定要砸碎它,一定要……
看着苏暖暖倔强的背影,郎云殇的目光渐渐收紧了,他没见过一个女人要如此倔强。
“把东西放下,过来吃饭。”
他冷冷地又扔出一句话。
吃饭?
苏暖暖现在怎么可能吃得下饭?
“听不懂我的话吗?”
突然,郎云殇一声低吼,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你去死!”
苏暖暖如小女人般泪眼婆娑,面目却如蛇蝎般歹毒起来,她咬牙切齿地大喊一声,随后举起灯座,照着郎云殇的脑袋砸了下来……
啪,郎云殇抓住了她的手腕,大手撞击上她细弱的手腕,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敢打我?”
他的眸子突然如野兽般危险起来。
“为什么不敢,我恨不得你死!”
灯座没有砸下去,苏暖暖仍然倔强地反击他。
他的眉毛越收越紧,如果目光能杀人,他已经被她杀死了。
他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的面容娇好,本应是一个柔弱的女孩,此时的面目竟如此狰狞?
郎云殇一把抓住了她的长发,用力向后一拽:
“看来我给你的教训太少了!”
苏暖暖瞪着他:
“你是个恶魔,你了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抢走了,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为什么不放了我,为什么?”
她哭喊着,那是她发自内心的声音,绝望,悲凉。
“想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有心情告诉你!”
拿掉了她手中的灯座,他拽着她的头发用力一甩,苏暖暖跌入了大床里,
“吃饭,攒足了力气,才能听我好好告诉你,为什么。”
他正了正领带,苏暖暖这才发现,他穿得很整齐。
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衬衫,黑领带,黑皮鞋,她心里一动,他没打算强迫她,这次是专程来送饭的?
她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饭菜,一碗白米饭,一盘素炒,一杯清水,再无其他。
“你到底是谁?”
她转过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郎云殇面无表情,转身向门口走去,只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郎云殇转身,又顿住,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盒药,扔在了床上,
“把它吃了,如果不想怀孕的话。”
郎云殇出去了,苏暖暖听到了他锁门的声音,布满伤痕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走过去,拿起了床上的药,上面清楚地写着,事后72小时紧急避孕。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药盒,把药放进了嘴里,端起水杯,一口吞了下去。
就算从未经历人事,她也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发生那事,是要怀孕的。
她绝对不要怀上他的孩子,绝对不要!
想起郎云殇戏谑的笑,嘲弄的声音,苏暖暖隐隐地感觉到,他不仅认识她,并且熟悉她的一切。
他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放学时要走的路,他是有预谋的!
她痛苦地摇头,她想不通,她不懂!
现在她失去的不仅是她的清白,还有自由,她要怎么办,怎么办?
———
圣玛丽医院的停车场上,一辆防弹苏斯莱斯稳稳地停住了,前后被几辆黑色悍马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