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求您别为难我了啊。您这年纪,我哪敢让你开车啊?你要去哪,我亲自送你,要去天涯海角也包管把你送到。
还天涯海角呢。现在就在这山里都出不去,拉倒吧。郎怀瑜笑道,坐下来,看着焦黄焦黄的兔腿,咽了口口水。他是闲不住的性子,叶青和这样的就对他胃口。要让他对着郎暮言还好,还要同时对着傅开,郎怀瑜可闷坏了。
叶青和找了一张简易折叠椅给苏剪瞳坐,指着那片山林说:你要现在下山啊,我都能将你带出去。就是麻烦点罢了。
苏剪瞳一下子有了兴趣,怎么出去啊?
见她想听,叶青和指点江山,得意地指着最远处的山林说:咱们这马场依山而建,地势高,空气好,生长的草料适合喂养马儿。这山,可不全是本市的,这一边属于本市,那一边却是属于领市。咱们这边的山山势陡峭,下山不易,可是那边却是平坦的山地,很容易下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苏剪瞳赶紧问。
只是那山林不太容易过,毕竟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呢,还有不少的枯枝烂叶堆积成灾。再加上到了那边,过了一片平地之后,要过海才能到市区,然后从那边市区上高速到咱们市里,杂七杂八的很繁琐,来来回回起码要一天多时间。不然以我这性子,早就下山去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危险吗,过那些路段?苏剪瞳又问。
叶青和想了想,应该还好吧。反正我就走过那么一次,现在不还好好的站这吗?堂哥平时管得严,也不准人走那边,说怕带出了私路,让人打咱们马场的主意。所以他自己和郎暮言都说了,不准走那条道的。
郎怀瑜笑着说:说是不准,怕你担心你这车不行吧?毕竟山路难行,是最伤车的。
叶青和急了:谁说的呢?我这响当当的顶级配置,专门为走山路配备的。
他指着郎怀瑜说:哟,这是激将法呢,想让我把车给你试。不行,小三爷,说其他的你要什么,我还能藏着捂着不给你?这开车太危险,至少得等你到十八呢。
我开行么?苏剪瞳忽然出声问。
叶青和打量了她一下,哈哈大笑道:苏小姐喜欢,这车随时送你。等雪停了,下山我就送到府上去。
不用不用那倒不用,苏剪瞳连忙摆手,我就是贪个新鲜好玩,何况这里太无聊了,我借两天就成,到时候就还你。
成。叶青和将钥匙丢给她,苏小姐,不是我担心车,你这个子挺娇小的,这车……
苏剪瞳展颜笑道:我就随便开车玩玩,不会有事的。
郎怀瑜举着手里烤好的兔子肉,呀,好香。你们别顾着说话啊,快来吃快来吃。
他用手撕了一条兔腿,烫得齿牙咧嘴送到苏剪瞳手上,妞,你先吃。
苏剪瞳接过来,烫得左手换右手,口中连连呼气,想把兔腿吹凉一点。
叶青和蹲在地上点燃了一支烟,笑着说:小三爷和苏小姐倒对脾气。
郎怀瑜又撕了一只腿扔给他,那是,我和小妞那是什么交情,认识好多年的朋友了。我一向都愿意和她亲近,拿她当姐姐看……不对啊,她和我三叔什么关系,我拿她当什么姐姐啊--不管了,反正就这样了。香吧?
好香。苏剪瞳大口咬着兔腿,一点扭捏作态的样子都没有,吃得唇上到处都有油。偏偏大口吃东西的样子,一点都不显咋咋呼呼,倒让她的样子显出几分自然的美态。
这兔腿虽然好吃,她还嫌不够辣,又去调料罐里倒了些辣椒在上面,吃得双唇通红。
郎怀瑜拿着兔腿伸过来,我也要点辣椒。
苏剪瞳给他加辣椒,正在这时,叶青和讪讪地站起来,将双手背在身后,陪着笑说:三哥,三哥贵人踏贱地……
行了。郎暮言打断了他,看着烧得狼藉的一片柴草,眉间微微的不悦,叶朗没跟你说过,马场除了我们住的那一片区,其他地方不能生明火?
这……这当然说过呢。叶青和抬头一望,看见旁边还有个巨大的禁火的标志,抓了抓头发,这不看着湿润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应该?你做事就是以这两个字为判断标准的吗?
郎暮言的声音不大,也不严厉,叶青和本来和郎暮言差不多高,却蓦然就觉得比他矮了个头,三哥,没下次了。
带郎怀瑜回去。
郎怀瑜也自知理亏,好好的餐厅什么都备着偏不爱吃,反倒成天来搞这些有的没的,低着头跟着叶青和。苏剪瞳也打算跟过去,偷偷摸摸溜了,又想着那没吃完的兔腿,念念不忘依依不舍地回头去看那兔子肉。
回来。郎暮言说。
我啊?苏剪瞳指着自己的鼻尖。她唇角边还有一块脏乎乎的黑点,在酒窝的旁边,让她一笑就有黑点随着她的笑容而动。
郎暮言指着那一堆东西,你要吃,就吃完了再走吧。
这句话正和苏剪瞳的心意,她正想吃呢。她拿起一块兔肉,说:这么多,不如让叶先生和郎怀瑜一起回来吃吧?
他们跟你不一样,你吃你的。他们在餐厅里吃饭,可不会不自在。
我也没有不自在啊。
郎暮言穿着双排扣风衣,深黑色的风衣将他衬托得更加高大,他眉眼一深,这两天吃得可好?
还行。苏剪瞳一边吃着兔腿,一边说。
我带你上山的时候,没有想过会下这么大的雪。你放心,我知道你惦念家里,会尽量想办法带你早点出去的。
苏剪瞳放下吃的,高兴地说: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在这里是客人,要什么想吃什么,跟叶青和说一声就好了。用不着亲自下厨煮东西吃。
我和郎怀瑜闹着玩的。谁会真正去煮东西吃啊?
郎暮言看向她,微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全部飞扬起来,她黑亮的头发上有点点雪花。他不由说:过来。
苏剪瞳走向他,抬眸看着他,做什么啊?
他从衣服里掏出襟花,潇洒利落的展开,挥动到她唇角边,却停了手,递给了她,自己擦擦。
嗯。郎暮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