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剪瞳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加上昨夜一夜折腾,上车的时候脸上就有点疲态,郎暮言轻声说:睡会儿吧。
嗯。刚一说完,她就陷入了梦乡之中。
回王家的时候,郎暮言没有叫醒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其他人都不在,将她放到床上,他想起白天拍戏的时候的事情,不由脱掉她的鞋子,将她的赤足握在手里。她的脚就跟她的手一样,秀气十足,偏偏脚趾头圆圆的肉肉的,静静踏在他的手心里,可爱得不得了,他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脚。
她在梦中呓语了一声,郎暮言看她抿着薄唇,睡得十分安心舒服的样子,亲了亲她的发心,才走下楼去。
郎天白跟所有人都吩咐过,郎暮言和苏剪瞳若在,厨房里要备他们喜欢吃的东西。刚才他们进门有不少人看到,郎暮言一出去,就遇上厨房的人来问郎暮言和苏剪瞳吃过饭了没有,有什么想吃的,厨房里好去准备。
郎暮言想了想,说了几个苏剪瞳爱吃的菜,转头进了一楼的琴房。
郎怀瑜和安然正在练习小提琴,两人闭着眸子沉浸在音乐里。郎天白见他进来,对他颌首示意。
两个人从兄弟关系转化到现在岳父和女婿的关系,相互的钦佩和感情都在,但是彼此的身份都有点尴尬,目光稍微一触碰,就各看别处。
还是郎天白先开口,缓声说:过两天爷爷和爸爸就要回德国了,爷爷在那边四十几年,习惯了那边的环境。
不是所有的生意都在陆续转回来吗?怎么又要离开?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何况,每个国家的国、情不一样,总归是有备无患的好。再加之,爷爷他老了,不想管其他家族的事情了,身上的重担也卸下来了,德国的环境好,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
郎暮言点点头,那你呢?
我?我要接受王家现在在国内的生意,成韵馆我也不想放弃,所以自然是留下了。郎天白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我也还要保护瞳瞳,怎么能随便离开?
两人又各自说了一些别的话,外面有人来告知:姑爷,晚饭好了,请问安排到哪里吃?
我们房里。郎暮言道,这样就免得苏剪瞳起来来来回回地跑了。
郎天白笑了笑,去吧。
安然正好弹完一曲,放下小提琴说:爸爸,我也还要吃。
冲向郎暮言翻坐上他的肩头,刚才郎暮言进来他就听到了,可是郎天白对他的要求很严格,弹琴的时候不能随便停下,他才一直耐着性子弹完一曲,马上就忍不住的冲过来。
你也去吧。郎天白笑着放了行。
安然坐在郎暮言的肩头,过门口的时候郎暮言弯腰低头以免碰着安然,到了房间,苏剪瞳还在睡,安然轻声细语地说:要不要叫瞳瞳起来吃饭啊?
要啊。她忙了一天,中午就随便吃了个盒饭,正要叫她一起起来呢。
安然了悟,跑过去推了推苏剪瞳,苏剪瞳将脑袋蒙在被子里,别闹了,我还要睡呢。
吃晚饭了啦安然点了点她的眉心,不然我和爸爸就全吃光了。
他的威胁根本没有取到任何作用,苏剪瞳翻个身继续睡。
郎暮言摆好碗筷,安然挫败地望着他说:瞳瞳不起来怎么办?
我来。郎暮言道,对了,你能帮爸爸将厨房里的勺子拿来吗?
好啊。安然应允,能帮父母做事他还开心。
起来吧,饿坏了没?郎暮言没有回答,替她拿了件薄外套搭在身上,虽是夏天,屋子里的空调开得足,从被窝里出来还是容易冷的。
安然从厨房里拿了勺子过来,见苏剪瞳醒了,不由好奇地问道:爸爸,妈咪睡得那么沉,你怎么弄醒她的啊?
用王子对待公主的方式。吻醒睡美人。后半句是在心里补充的。
安然大笑起来,远远地打量着两个人,只见爸爸身形俊朗高大挺拔,妈咪娇小动人,孩子的心里虽然找不到太多的形容词,但是也能本能地感受到美的,这样美好的景象让他开怀,笑着说:真的很像王子和公主。爸爸,你的白马呢?
真的有一匹白马,在赛马场里养着。郎暮言想起往日经历过的种种,更加珍惜现在的拥有,你还不到骑马的年纪,等你再大一点,带你去看看爸爸的白马。
安然开心极了,还真的有白马啊?
有。郎暮言刮了刮他的鼻尖,吃饭了。
安然是吃过晚饭的,现在来吃,不过是想和郎暮言、苏剪瞳多呆一会儿。只是看着郎暮言和苏剪瞳吃,苏剪瞳给他夹菜,见他吃得不多,肚子饱饱的,也安心下来自己吃饭。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苏剪瞳拍戏的时候时间依然紧凑严密,常常忙得连盒饭也顾不上吃。
拍戏就是这样,不仅要顾及天气情况、各位演员的档期,还要顾及妆容、发饰和服饰,尤其是古装戏,化好装打扮好以后,整条场景都要赶着拍完。如果拍不完就只能拍照将妆容、服装、场景、天气状态存下来,下次的时候继续拍这一条,这样的话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出现穿帮镜头,比如昨天拍摄的同一场景的戏演员右脸受伤,今天不注意将伤口化在了左脸上,昨天这个场景是上午的时候拍的,今天下午拍,光影和人影的方向变得不对……
为了避免这些,大家都是一鼓作气将同一场景的内容全部拍完才停下休息和吃饭的。
这是行业特征,也是这一行无奈的地方,作息不规律,忙的时候一天只顾得上休息三四个小时。苏剪瞳毕竟是拍过一次电视剧的,对这些都有心里准备。
只是郎暮言真的完全看不过去了,原本只是担心她无聊在家里闷得慌,她不仅喜欢也很适合拍戏,才一时心软将这部影片重拍。没有想到真正拍摄的时候她的繁忙程度远远超过了他,让他好几次在苏剪瞳的休息室里等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