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恶心想吐,酸软无力、全身刺痛……杨红军说过,和他没说过的,所有的不适应都产生了,梁红梅就要失去知觉了。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要死掉了,奄奄一息间突然有一种小庆幸,自己终于要解脱了,从此再也不用担心无休无止的病痛折磨。
杨红军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关头……
杨红军走进梁红梅的办公室时,墙上的钟表显示为下午五点,现在表上的指针已经转到了两个小时后。
真的到了最后的关头,此时此刻,不仅仅是梁红梅,杨红军的棉袄棉裤也已经湿透了,只不过他的头发上升腾起来的是热气,而梁红梅头发上升腾的是寒气。
如果梁红梅现在是的话,就可以看到她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排解着一颗颗像是冰晶一样的东西。而那些冰晶在和皮肤接触后,又迅速溶化成了刺骨的冰水。
杨红军开始运气,他要将梁红梅体内那股霸道的旋涡引渡到自己的身体内,然后将他们打散、融合、排解。
当旋涡离开梁红梅体内时,她头顶的百会穴依然在源源不断贪婪地吸收着阳气。那种突如其来的舒服让她如沐春风,就像是将自己整个的身心都浸泡在了热水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轻快的飘起来了……
旋涡崩塌消散的瞬间,杨红军没有承受住那巨大的冲击,一股鲜血从口中溢出……
梁红梅没事儿人一样站了起来,此刻的她犹如新生,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清爽。她转身便发现了杨红军的异常,试探着问了一声:“你还好吧?”
杨红军缓缓睁开眼,脸上露出惨惨地笑,本来想说一声挺好的,结果又是一口热血喷出。梁红梅脸色都变了,大叫着:“你吐血了,我……我该怎么帮你?”
杨红军摇了摇手:“不要大惊小怪的,我的伤口可能裂开了,你帮我处理一下。”
“……”
杨红军说:“别等了,你帮我解开衣服,我动不了。”
杨红军手术的刀口可能早就崩开了,流出来的血已经把他的棉袄都湿透了。梁红梅很内疚:“明知道你刚刚手术完,我不应该让你帮我看病来着,我真是太过分了。”
杨红军苦笑着说:“和你无关,是我修行太低,受不了你这个妖怪、美貌的诱惑……”
梁红梅估计很少被人当面说这种情话,耳朵烧的通红,动作也变得有些扭捏起来:“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杨红军就喜欢她的这种表现,哈哈大笑着,说道:“谁说我是在开玩笑了,我是一个只说实话的好少年。”
“好……少年?”好吧,梁红梅表示服了他了。消毒,对伤口重新包扎,梁红梅的业务素质很高,手上的功夫扎实的很,看她干活也是一种享受。
杨红军说:“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后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预约女朋友好不好,说好了两年后才做你的女朋友。”梁红梅觉得自己又羞红了脸,和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谈这些,让自己觉得害臊。便说:“再说了,谁保证你就一定治好了我的病。”
杨红军不停地嘻嘻笑着,说:“好没好,你现在心里有数,你跑不了啦。以后我叫你红梅?红红?或者梅梅?哈哈,这些都不好,还是叫你红梅姐吧。不过在医院的时候,还是叫你梁主任,梁医生。你觉得怎么样?”
梁红梅无法回答杨红军这种四六不靠谱的话,从另一方面想,也算是一种默认吧。
等到梁红梅处理完了,杨红军伏在办公桌上刷刷刷地写下一个方子,交给梁红梅说:“按我方子上写的配料做成熏香,每日睡觉前点十分钟。会增强你的睡眠质量,培本固原、加速身体机能的恢复。”
说完,便站起来:“我走了,你也把衣服换一下,湿冷湿冷的别生病了。”
梁红梅说:“那你呢?你的衣服裤子也湿透了,有没有带换洗的。”
“别担心我了,我一农家穷孩子,穿一阵子自己就暖干了。”杨红军开门走出去,又返了回来:“你把那茶叶给我吧。这杯茶我也带走喝,这么好的茶叶,扔了多可惜。”
杨红军关门走了,梁红梅拿起来杨红军刚才写的便签,只见上面的字迹金钩铁画、刚柔并济;豪放洒脱,矫若游龙。圆珠笔却让杨红军写出来一种泼墨挥毫的意境。
这个十六岁少年的身上究竟还隐藏着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