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东伸左手格挡他的勾手,他的勾手又变成了单掌,在身子回旋的同时插向解东的咽喉。
这是个什么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不过他的身手却不是一般地利落,招招凌厉,变化莫测。
既然他是褚冉冉的大哥,解东就不能出手反击,这可能是一个误会。但也不能让他伤到,这是解东做人的底线:我不伤你,你也休想伤我。
解东的右手钳住了他探进的右手,他的左手随即出了一个崩拳抵向解东的胸口,解东收腹的同时出左手挡抓他的左手,一瞬间,两人的四只手交错在了一起。接下来的一幕真是令人眼花缭乱,四只手快地做着擒拿与反擒拿的动作,十几招拆完后,俩人面对面地立住了身体,四只手还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你是谁?”褚冉冉的大哥先出了疑问,他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那个书呆子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解东还没回答,双膀已被人从后面拿住了。出手的是那两个与褚冉冉大哥一起来的年轻人。
解东本来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被褚冉冉的大哥出手相逼而他没有起进攻,那是因为他是褚冉冉的大哥,这可能是个误会。而你们两个小子也过来招惹我,就Tmd说不过去了吧!我的肩膀是那么好拿的吗?不就是学了几招狗屁擒拿吗?那手法根本不到位啊!
匪气上身的解东,低吼了一声。双膀一沉接着耸起,前面推开了褚冉冉地大哥,后面振开两个肩膀上的四只手。他挥身就是一个探抓,一个年轻人的衣领被他提在了手中,年轻人忙出手去握解东的手臂,哪知道解东这招是虚的,解东不等他的手沾上自己的手臂。提着衣领地右手用三个手指快地扫向他的下巴,接着下落扣住了他伸出地右手腕。猛地一别,一个标准的折腕擒拿就让这个年轻人单膝跪在了地上。整套动作完成在两秒钟内,如果眼神不好或一个标准的外行根本看不出它是用什么招式让对手跪在地上的。
另一个年轻人正要出手救援,但被褚冉冉的大哥制止了。
“你放开他吧。”褚冉冉的大哥对解东说。
解东松开了手。年轻人一脸羞愧一脸愤怒地立起了身。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问解东,但口气已不是先前那么生硬了。
解东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说:“我是谁不重要,我们安静地等一会儿吧,褚冉冉地安危是我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
褚冉冉的大哥认真地看了一眼解东后。没有再说话。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地散了,急救室的外面一时间变得异常地清静和压抑。
十几分钟后,市立医院的院长走了过来,他是来看褚主任的。
“您到我的办公室坐会儿吧。”他对褚主任说。
“不用。”褚主任淡淡地口气说,“小女正在里面抢救,我要知道结果。”
“哦,您等一下。”院长推开了急救室的门。
一会儿他出来了,“您可以放心了。她没有生命危险,大夫正在给她处理伤口,待会儿就可以转到病房了。”
“嗯,你忙去吧。”褚主任说完,就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那,我先去给她安排床位吧。”
“唔。”褚主任应了一声。
正准备离去的院长忽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褚冉冉的大哥。他愣了一下,随即说:“没想到把您也惊动了,您……”
褚冉冉地大哥点点头,“张院长,您忙去吧。”他显然不想让院长多说话。
………………
褚冉冉被安排到了特护病房,有院长的特殊关照,住个单间是不成问题的。
她已经醒了,但脑震荡造成她暂时地失语,轻轻地开口也会让她的头疼痛万分。她的左手腕被纱布包裹并用两个夹板固定住了,碰撞后产生的巨大惯性折断了她抓扶手的左手腕。有两根肋骨也受伤了。万幸。还顽强地连在一起。
报社的人姗姗来迟,褚老爷子见到他们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冷着个脸一声不吭。是过分了,解东先通知的他们嘛,这人都进了病房才赶过来,还要做出气喘吁吁的样子,太Tmd假了。
“那个住院费交了吗?”说话地可能是报社地办公室主任。
他原来记挂的是这事,一个不算少地媒体单位连员工的住院费也要计较,可见经济至上的理论已经多么地深入人心了。
“嗯,这个不用操心了。”解东见没人回答他,就开口解了他的尴尬。
“这样吧,我看大家都忙,褚冉冉是因为与我在一起出的事情,就由我来照顾她吧。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请大家都去忙吧。”解东说完看向褚老爷子。
褚老爷子注视了解东几秒钟后说:“也好,她现在需要安静,大家离开吧。”他说完率先走出了病房。
褚冉冉的大哥看了妹妹一眼后也走了出去,但立刻又转了回来。
“我怎么联系你?”他问解东。他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有必要,既然解东在这照顾褚冉冉,而褚冉冉又不能接电话,那么他只有与解东保持联系了。
解东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他在凯丽印制的,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
褚冉冉的大哥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后说:“你不在J市住?”
“在的,上面地手机号没有变。”
褚冉冉的大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掏出一支笔在一个小纸片上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
“有事联系我,”他把纸片递给解东,“希望你照顾好她。”说完他转身急冲冲地走掉了。
“你们也走吧,”解东对报社的几个人说,“她的病假就算是请了,你看她这个样子最起码得休一个月吧?”
报社的人点点头,对病床上的褚冉冉招招手说:“你好好养伤吧。我们再来看你。”他们也走了。
解东坐到褚冉冉旁边,褚冉冉看他的眼神里有几许温柔。还有一丝笑意。她在自我解嘲。
解东地心情却很糟糕,他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一向谨慎地他为什么这次把突事件处理得这么糟糕?他在心里问自己。既然知道路上有积雪了,就不应该再上车。虽然徒步下山也有危险,但那危险系数要比开车少得多,而且即使有危险,处理起来也比较简单。还是存在侥幸的心态啊,免得再回来开车。危险都出在侥幸上。看来以后要注意了,侥幸这种心态是要不得地。
褚冉冉的右手动了动,解东将头凑近到她的嘴边。
“你也去忙吧。”细微而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艰难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