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深邃。
星星微光,孤独者在黑夜中得以升华。
半夜三更,都市正冷清之时。
寂静,静谧,遮眼的雾随处流淌。
在最高大厦的天台边缘上,一位成年女性居高俯视这座沉睡的城市。那种感觉,宛如仙人眼观滚滚红尘。
成年女性面容被风吹起的黑发挡住,身形密不透风地裹进棕色皮大衣内。
她叫安安然,很奇怪的名字不是吗?她有个姐姐叫安语,有个姐夫叫柯子川。几日前,一名自称越时的人士递来了他们死讯。
她不信,也不敢相信。可是几天过去,那颗充满希翼的心渐渐沉下去了她不得不信。
“你是要自杀吗?”
低沉的声音突响,安安然一惊,何时起,身边多了一个人。
来者很帅,黑发金瞳,五官精致唯美,黑直长发潇洒地披在双肩;一身庄严黑色西装,胸饰黑色玫瑰,气质温柔,却不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位漂亮美女。
“嗯。”安安然淡然一笑。将死之人,心性已经无限接近迟暮老人,难以再起波澜即便那人出现得很是突兀,就像是凭空冒出。
她甚至在想,临死前能和一位帅哥聊聊也不错。
“为何?”廖燃声音充斥着魅力男性独有的磁性,迷人极了。
“因为它。”安安然伸手将黑发撩到耳朵,露出一大块青黑色胎记,瞬间将姣好的面目衬托得丑陋无比。在她眼里,胎记是不祥存在,因为它父母英年早逝,因为它自己和姐姐的童年饱受歧视,更因为它,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幸福的姐姐最终也走了。
它不是不祥是什么?
“不,那不足以成为你选择自杀的理由。”廖燃摇了摇头。
安安然一愣,随后双眸浮现化不掉的悲伤:“是呢,它还不够分量,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如此,不过你潜质如此优秀,若如此轻易消逝未免太可惜了。”廖燃微笑道。
“哦,你是来劝我不要轻声的啊。”安安然莞尔一笑。难得有位男性初见自己这幅尊容而面不改色,仅此一点,他胜人无数:“只是你的说辞好怪呢。”
“不,这不是说辞,而是平等交易。”廖燃收敛笑容,金色眼瞳升起一抹庄严:“将你的生命交于我,作为代价,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你能复活死去之人吗?”安安然不信,打趣道。
“他们俩的话,不行。”不料,廖燃回答得认真:“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在此间,我即便强行复活,也不过是复活一堆行尸罢了。”
“哈哈,说得你跟神似的。”安安然如此说,心脏却不禁紧紧,她感觉到眼前男子的不一般。
“错了,我比神强得多了多了。”语毕,在安安然错愕的目光下,廖燃往前踏出一步,竟完全违背万有引力定律,负手而立于虚空之中。
旋即,他缓缓出手,仿佛手握江山。
“风来。”
暖风扑面而来,像一只调皮的无形精灵,衬起安安然,在她惊呼下,带至虚空。
接下来,安安然看见永生难忘的一幕。
“光来。”
一束束光束犹如破晓之芒,被廖燃抓在手里。
廖燃轻轻一撒,光束奇妙地拉长,延伸,于虚空开辟一片场所。
以包容万物的光为舞台,助她登台。
“火来。”
燎原之火依附在安安然的棕色皮大衣上,一点点吞噬侵蚀,化为全新的火彩衣裙。
以五彩通明的火为霓裳,令她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