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容白的身上,却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胳膊和腿上都被树枝划破了,鲜血透过厚重的衣衫渗了出来。
因为怕伤到怀中的林浣溪,慕容白落地之后根本就没有用翻滚来减轻一下惯性的冲击,而是硬生生的背朝下搓出去了老远,直到撞到一棵树上,才终于止住了去势。
背部火辣辣的灼痛让慕容白忍不住的一阵呲牙咧嘴,粗着嗓子骂道:“他大爷的,摔死老子了……”
林浣溪急急从慕容白的怀中翻身下来,眼眶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慕容大哥……”
慕容白身上的骑马装已经有多处破损,胳膊上,大腿上,到处都渗出猩红的血。
肩头上皮肉里,被一根硬树枝贯穿而过,鲜血早已将蓝色的衣衫湿透。
额头上,也撞破了一块儿,鲜血涌下糊住了一只眼睛,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浣溪妹妹,你不用担心,我皮糙肉厚的,没事儿……”慕容白抬手随意的抹去脸上的血迹,整张脸顿时被抹花起来。
林浣溪一边抹眼泪儿,一边用双手在慕容白的身上按来按去的。
她要确定一下,他的骨头有没有伤到。
“浣溪妹妹,我真没事儿……”慕容白虽然一向是大喇喇的习惯了,可是被一个女孩子这样摸来摸去的,却还是生平第一次,一时之间有些不自然起来。
“还好,骨头没事儿。”林浣溪长吁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扶着慕容白坐起来,便绕到了他的身后。
慕容白背后的衣服,早就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鲜血更是染红了整个后背,给人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慕容大哥,你怎么这么傻……”林浣溪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我答应过林叔叔,要好好照顾你,好好保护你的。”慕容白难得用这般认真的语气说道。
慕容白口中的林叔叔,便是林浣溪的养父,临终之前将林浣溪托付给了慕容白。
林浣溪的心里,酸涩的难受,有些粗鲁的抬起小手,狠狠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慕容大哥,我们必须要走出这里……”林浣溪脱下外衣,用慕容白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外衣划成了一条一条的:“我现在手上没有药,这附近也没有可以止血的药草,我只能先帮你把伤口绑起来,然后用银针封穴,可是并支持不了太久,我们要尽快回到营帐中才行。”
“浣溪妹妹,你啥时候成了女大夫?”慕容白看着林浣溪娴熟的帮自己包扎着伤口,忍不住的问道。
“自学的……”林浣溪撕开慕容白肩头的衣服,好在那根树枝只是插在了表皮下,虽然血流的多,但并没有大碍:“慕容大哥,忍一下……”
慕容白还没从林浣溪的话中回过神儿来,便感觉肩头一阵钝痛,两道浓浓的眉毛用力的拧在一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
林浣溪先用银针封穴止血,而后便利落的用布条将慕容白的肩膀包了起来。
“慕容大哥,你后背上的伤太过严重,这里又不安全,我暂时不能帮你医治。”林浣溪用力的扶起慕容白来,将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试试看,能不能走……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然后给你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