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摇下来换换气或许会好点……”
叔叔苏鼎提醒,接着又念叨:“后座上瓷罐里是你婶婶给老神父带的鲱鱼罐头,我也不明白这个老家伙的口味怎么变得这么怪,小七你是闻到那股味才晕车的吧?”
“……”苏察。
大概一个小时,唐人街的路牌映入苏察眼帘。
“真的是唐人街!”
眯眼假寐的苏察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老爷车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栋略显老旧的二层小楼前。
“到地方了,小七!”
叔叔苏鼎下车,先去卧着两只“石狮子”的大门前拍门叫人:“老庄,出来开门!”
一般俩人关系好才敢这样。
苏察捂着鼻子拎着臭到令人呕吐的束口袋跟在叔叔苏鼎身后。
钉有门钉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虎头帽先从门缝探了出来。
虎头帽下是一个虎头虎脑的白胖小子。
“这就是叔叔说的老神父?”
苏察一脸不信。
“鬼叫什么,不知道按门铃啊?”
虎头帽翻着白眼推开了大门。
古色古香的农家院。
院中一口浅水池,池中怪石嶙峋,不见游鱼,独养一只巴掌大的乌龟。
虎头帽背负双手,走到水池让抓起放在边沿上的饵料,随手洒进水池。
叔叔苏鼎赫然颇有兴致蹲在池边看了半天小心翼翼进食的乌龟,方才跟着撒了把饵料,拍手笑道:“老庄,你说我还有希望喝上甲鱼汤吗?”
此话一出,水中正进食的乌龟骤然“滋溜”一下钻回了石缝下。
正给院角栎树浇水的虎头帽一听,顿时转过头一脸无语:“给你说多少回了,这是割为龟,跟我念一遍,割为龟!”
“老庄,你就这点不好,心眼都用到损人上了,不然我想你还能长高不少!”
叔叔苏鼎笑呵呵看着虎头帽。
苏察站在一旁,看着院角那株手腕粗细,枝桠稀疏的栎树,心说院子里栽植树的不少,但栎树但还是第一次见。
虎头帽也不生气,视线掠过叔叔苏鼎,落在拎着束口袋的苏察身上,“有些人还不如小辈,登门拜访好意思空着手来,呵呵!”
“鲱鱼罐头放厨房,搬几个小板凳出来,再泡一壶茶!”
虎头帽说完叔叔苏鼎,又对苏察善意地点点头。
“……”叔叔苏鼎。
苏察拎着束口袋来到一楼左侧的小间,将东西放在菜架上,先把角落摆放齐整的小竹凳搬了出去,进来后开始烧水煮茶。
干净整洁的灶台,竟然是烧柴的那种,灶台上坐着一锅水,灶堂里火焰微弱。
添了两根码放齐整的柴火,灶堂又重新明亮起来,苏察坐在灶火前,静静等水煮沸。
院子里,虎头帽和叔叔苏鼎一人一个小竹凳坐着。
“老庄,你这待客之道恕我不敢苟同啊,这大冷天的就让客人在院子里坐着?”
叔叔苏鼎说完翻翻白眼。
“屋里不方便!”
虎头帽正了正有些歪的帽子说道。
“哦?想通了!”
叔叔苏鼎惊讶出声,随之偏头扫了一眼厨房,探身朝虎头帽身边凑了凑,低语笑道:“受什么刺激了,早给你说找个像朱蒂一般的女人过日子,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屁!”
虎头帽一脸鄙视斜睨着身边这个总拿媳妇来炫耀地家伙,缓缓摇了摇头:“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朱蒂当初是怎么看上你这个要啥没啥的家伙,当初我可是风靡万千少女炙手可热的庄颜王,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