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晚风拂面,终于吹散了姣颜的燥热。柳艺馨不再迟疑,立即转身,开始查找简爱德所说的第二份数据。
酒店的天台共有两组八个中型水泵,呈南北对半分列。柳艺馨走到南边第二个水泵下,果然在下方发现了一个闲置生锈的水表箱,箱体的外壳盖子是虚掩的。她蹲下身,选了一个避免遭遇暗算的角位,用随身携带的一根细长的铁丝轻轻地拨开铜绿斑斑的铁盖子,然后打开手电照射里面,果然,在两排水表之间,有一件用油纸包裹好的东西。
柳艺馨又拿出特种探测器,确认里面不是危险物品后,把铁丝拧成夹子状,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从水表箱里夹了出来,又慢慢掀开层层的包裹纸张。
大跌眼镜,纸张被完全展开后,竟然没有东西,连一个迷你的u盘都没有!
这就是一张团成团的油纸!
柳艺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反复校验了纸张和水表箱子,可惜一无所获,现场再无任何可疑的物品留下。难道说,这张纸本身就是隐藏了什么秘密的线索?
还是说,简爱德根本是在撒谎?
事不宜迟,她立刻把那张奇怪的油纸装入物证袋,又在水表箱内外拍摄了十几张相片。这些疑点只有回去后慢慢研究。此刻她只希望,郑思颖那边能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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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来得迟一些,但终究还是来了。
于是第二天曾玉春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时,阳光已经是从西侧照进窗户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再一看钟表。哦买嘎,这都下午两点了!我居然睡了半个白天?!
洗漱,换衣,穿鞋。正当他准备过去秦枫的房间之际,手机响了。
曾玉春刚按下接听键,谢明的嗓音瞬间震动鼓膜:“嗨,死‘贱人’,明晚就是晓璐的婚礼了,你还没有过来啊?”
曾玉春舒了口气,好笑地回答:“我现在就在他们订的酒店,你说我来没来?”
“神马?”紧接着,听筒骤然那边传来一阵被水呛到的咳嗽声,喘了片刻,谢明的话音才重新变得正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的到了?”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过来验明正身啊,我把房间号报给你,记好了,1205……”
“好小子,你来了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在家里睡大觉、不能给你接风洗尘呢。”
“现在要洗也来得及呀。”曾玉春隔空朝他挤眉弄眼,“我人就在酒店,只要你肯请客买单,我随时奉陪。”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半小时后,酒店一楼大厅,咱们不见不散。”
“行行行,不见不散,啊。”
挂断电话,曾玉春不禁又开始高兴起来。在这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果然只有老同学才能让人感觉情谊深厚啊。
谢明说到做到。第二十八分钟,曾玉春便在酒店门口看见他驶入停车坪的灰色轿车;第三十分钟,他已经踩着真皮皮鞋,拾阶而上,给了曾玉春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种守时的程度,都快赶上滴水不漏的特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