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厅到杨元所在的主卧,明明只要经过两个回廊,杨湛却感觉很漫长。
目光扫视待在院子里的下人和管家,没有理出什么头绪。
杨湛深吸一口气,敲门。
“是湛儿?进!”
他脸上一喜,看来方仲真的有手段,那么多名医都不行。
“父亲,您没事了?”杨元躺在床上,方仲坐在下首。
方仲伸出手打断,说:“杨公子,刺史大人的病我已经给稳住了,不过还需服用我配的药,共计两个月,如此刺史大人的病才算康复。”
“这一次可是多谢方名医了,不然我这病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杨湛神情微动,再次道谢:“多谢方医的妙手回春。”
“湛儿,你的一切为父都看在眼里,我以前还想,你这边如此不更事,我怎么方心把这家业交你手上,现在看来,我是不用担心了。”杨元顿了顿,又道:“不过这还得感谢方姑娘。”说着和方仲皆笑了起来。
看来自已来这之前,方仲和父亲交谈了一段时间。
“湛儿,刚才方仲也跟我讲了,那周子山在南丰胡作非为。也是该治治了。”
杨湛不以为然,话讲得头头是道,那周子山每年搜刮钱财还不是孝敬你。现在要平民愤了?早干嘛去了?
当然这些事情,杨湛也不会说出来,事实上,周子山孝敬杨元的事情方仲也清楚,只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
“到了那里之后,你不光是要将周子山绳之以法,你还要立即上任南丰县新任县令。
“父亲,这?”一县县令的去留是要通报长安城的,这么私自的话,杨湛唯恐长安城里治罪。
“湛儿,你只管上任,这事爹自有安排。无需担心。”
“你到那边一定要尽心尽力,再有两个月,就是秋收了。”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侯,东边已成血红色,管家他们还站在门口。
“父亲的身体已经无忧,但这几个月都得好生调养着。”
方仲也不知怎么和杨元说的,但看起来杨元很信任他,并交待杨湛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这件事情目前不是杨湛的重点,他是在想怎样解决周子山。
依照常人看来,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个贪官吗?
但杨湛还有更深一层的思考,杨元已经答应如果他三年任期干的好,就让他接任刺史。
他得为以后考虑,周子山在南丰强抢民女,就是为了献给杨湛,这事他有记忆。还曾夸过他,还说要将他调到临川县。
这临川县是州治所在地,油水很足。
那周子山在南丰捞钱抢人都打着杨湛的民号,导致他民声极坏。
如果杨湛只想着混三年,那大可直接去县衙拿人就是,但如今,他要的是民意。
还没出门口,他就被杨五追上了。
“公子,您半夜起来,到现在还没吃一口。这?”
“不用,你跟我走,去南丰,咱们到那吃。”
“啥?”
杨湛也不管杨五如何,径直去了马厩,走了好远,杨五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