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驯龙手,我找个机会试试便知。”玉柳又犹豫起来,“只是不知道……他的功力到底精进到何种地步,我还是带上鸿十……比较有把握一些。”
“嗯,先睡吧,别想那么多。”朱影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又有几分不安。
这个案子已经死了四个人,应该结束了吧。
若是楚莫在的话,沐风或许就不会死。
与她们预想中一样,次日验毒的结果证明沐风并没有中毒,也只在几个关节处有不明显的外伤,致命伤还是心口一刀。
“郡主若是没有异议,属下就写验尸记录了。”周仵作一手拿笔,合上白麻布,一手拿着记录的册子。
“嗯,死者没有中毒。”朱影也开始收拾桌案,又状似无意地抬头问道,“周仵作,你可识得寺卿大人身边的小厮分雨?”
“分雨?”周仵作闻言蹙起眉头,“认得啊,怎么了?”
“我是说,从前……你认不认得他?”朱影缓缓将银针和试纸收进药箱中。
“郡主大概是想问……”周仵作眯着眸子顿了顿,“分雨从前不叫分雨,叫方进,他……从前跟着在下学当仵作,后来寺卿大人看他机灵,才让他做了贴身小厮。”
“分雨……方进的功夫也是跟你学的吗?”朱影侧首看向他。
周仵作的口鼻掩在白麻布面巾下,一双眸中泛着血丝,似是这几日过于疲累。
“我们当仵作的,常常都需要与穷凶极恶之人打交道,学点功夫防身是正常的。在下是传授过方进一些功夫,一来为了防身,二来也为了扛尸体,”周仵作冷笑一声问道,“郡主问这做什么?”
世人对仵作这一行当多有偏见,周仵作以为她也是因为分雨曾经当过仵作而轻视他。
“自然是怀疑他与沐风之死有关。”朱影也不遮遮掩掩,说完便向周仵作告辞,“今日多谢周仵作赐教,我还有些事,将来有空再向您请教。”
仵作都会些拳脚功夫,即使像袁庆这么懒惰的,也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
这么想来分雨会功夫,又会剖尸,的确嫌疑很大。
“郡主客气了。”周仵作戴着鱼肠手套,手中又拿着笔和册子,只略略拱手。
待换下罩袍和手套,又净了手,用白术和皂角的烟熏过,朱影便带着玉柳离开大理寺狱,打算去见素心。
行至大理寺的外院,忽见分雨立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
“分雨见过郡主。”他迎上来拱手行了个礼。
“你在这儿做什么?”朱影警惕地问道。
“在下只是听闻……郡主派人在查在下,因此主动来澄清。”分雨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却有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着和淡定。
“不过是例行公事,随便查查。你何必急于澄清?”朱影拉着玉柳,离他一丈远,生怕此人突然拔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