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德大口喘着气，喊道：“马科！马科！快醒醒！快醒醒！”
马科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能发出微弱的嗯嗯啊啊声。
罗南掏出匕首，看着穆拉德：“我问你答，延迟一秒，我就砍他一根手指。”
“好！”穆拉德咬牙说道：“但你要答应放过马科！”
罗南点了点头：“可以，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人有多面性，穆拉德可能是位好父亲。
这个念头刚闪过，罗南想起那个凄惨死去的女孩，问道：“明晚的派对在哪里举行？由谁负责？你能不能弄到邀请函？”
“在卡尔-奥托的大别墅里，他和吕克-欧比亚经常在那边招待政要。”穆拉德说了具体地址：“我进不去，也弄不到邀请函，我这种身份，怎么可能见光。”
罗南朝马科走去：“你有办法。”
穆拉德不敢拖延时间，赶紧说道：“是！是！我有办法！”他绞尽脑汁：“卡尔-奥托是香奶奶的艺术与技术总监，每次组织招待派对，都要顶级漂亮的女人，巴黎的帕克里斯-圣加力手里有高级货，与香奶奶和欧比亚业务来往密切，你或许可以走这条线混进去……”
罗南仔细问相关的情况，大致有了点头绪。
每次派对举行前，欧比亚或者香奶奶有专门的司机，去指定地点接帕克里斯-圣加力提供的高级女郎。
罗南继续问道：“格雷诺耶大师是谁？这名字是不是假的？他在哪里？”
“不是，不是假的。”穆拉德仿佛想起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格雷诺耶是一位香水制造大师，善于用处女提炼最顶尖的香水！卡尔-奥托是他的弟子！”
罗南看到了穆拉德的不正常，匕首一直在马科上方打转：“他很不一般？”
穆拉德为了儿子性命，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听卡尔-奥托一名亲信说过几句，不知道真假。”
他喘了口气：“那人说，格雷诺耶大师十八世纪就在巴黎了，一直活到现在，他能发掘处女身上独特的香味，把她们制成香水。”
罗南想到那位亨利大师，以及由此而来的古老者的灵魂碎片，格雷诺耶十八世纪就在巴黎，这种可能极大。
八成也是个法师！
“他在哪里？”罗南又问。
“不知道。”穆拉德看到罗南停止转动匕首，连忙说道：“我猜测，他在欧比亚和香奶奶联合建立的碧雅化妆品大厦里！碧雅是欧比亚和香奶奶联合法国奢侈品商业联盟，建立的顶级奢侈化妆品公司……”
罗南点点头：“比莱纳岛上的油脂与人，最终都是进入那里？”
穆拉德垂头：“是的。”
罗南继续盘问，问到了更多事情，比如法国安全局与他们合作的，是一个叫吉恩-克劳德的副局长。
比如这条产业链的股东，牵扯到了法国奢侈品商业联盟中的大部分企业。
这是一股非常庞大的力量，个人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
甚至，法国政坛上有些人，可能知道这条产业链的存在。
他们不仅视而不见，还会享用那些高端化妆品和护肤品，以保养他们娇贵的容颜。
罗南沉默了片刻。
底层人的性命，只是权贵手中的韭菜。
他把录音和各种证据收集好，塞进徽章空间，有机会邮寄给媒体。
法国媒体肯定不行，英国人？德国人？或者美国人？
罗南也不确定，一旦牵扯到巨大的利益，事情就会变得无比复杂。
所以，暂时先放到一边，先把安娜救出来，再说别的。
穆拉德仿佛知道自身的命运：“你杀了我吧！请你遵守承诺！”
罗南掏出手枪，一枪击毙穆拉德。
“嗯啊！”马科听到枪声，清醒过来，瞪大眼睛，双目赤红。
罗南枪口微转，对准马克脑袋，毫不犹豫的抠下扳机。
跟这些人渣讲信用？
他离开地下室，开上那辆奥迪出了豪宅。
开车来到繁忙的第九区，罗南放弃这辆轿车，买衣服换了一身，又恢复原本容貌。
瑞安-布兰特这个身份，估计很快就会被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