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看着张跃军的背影,有点失望,他心想:我他妈的手里哪有欠条啊!
所谓赊账,就是不打欠条,直接在账本上签个字,一顿放多少钱,赊账的人自己不知道,但是饭馆老板记得清楚。一帮只有大老板出门懒得掏钱,才会签单赊账,到最后年底的时候,饭馆的人在找老板的会计一块算清。
但是现在城北夜市上,不少混子们也装起了大老板,吃饭赊账,不赊给他们还不行,不让他们赊账你就是瞧不起他们,以后他们三天两头的来这里给你捣乱,绝对有你受的。
小辉他们惹不起这些地头蛇,所以只能要他们赊账,算一算,自己捞在手里的钱没有多少,一年下来,赊账的账单一大堆,但是大多都成了四帐,没准赊账的人进了号子,或者被仇家追的跑路了,人都没了,还怎么还钱?
还有一些活帐,去要的话,人家根本就不给,现在欠钱的是大爷,要钱的都是孙子。小辉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求张跃军。
可是他这次算是求错认了,虽然张跃军一直跟道上的人打交道,包括自己的一帮兄弟现在也都是道上混的,但是,张跃军自己本身不承认是道上的人,即便他一夜之间在陵南市黑道上一下子风生水起,但是他也不会去主动过问道上的事情。
如果张跃军去帮小辉要账,钱不钱的先不说,就说说打交道的这些人,张跃军就懒得管。
张跃军带着孙凤娇往外走,夜市里已经很多人,虽然刚才小辉烧烤那里起了点冲突,生意一下子冷淡了,但是对于外面整体的大夜市来说,一切都香案无事,大家该喝酒喝酒,该吃菜的吃菜,相当乐呵。
但是张跃军总觉得暗中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这几双眼睛让张跃军觉得很不自在。这是一个特种兵特有的感应能力,当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这种敏感度也就越来越高。
张跃军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是一个个热闹的大排挡,光膀子的男人们拿着酒瓶子喝酒划拳,大声的叫喊着,女人们有的风骚的陪男人灌酒,有的安静的坐着默不作声。
一切都是那么寻常,普通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危机,但是张跃军已经感应到,几双凶狠的眼睛,就在暗中牢牢的盯着他们。
“赶紧走,要出事!”张跃军说着,一手拉着孙凤娇向着夜市外面一路小跑。孙凤娇穿着高跟鞋,跑的不快,跑快了就会崴脚,很耽误时间。
张跃军拉着孙凤娇可算跑出了夜市,九点钟的大街上,还是有过路人的,虽然和城北夜市里的烦恼景象比不了,但是明亮的路灯下让人多少有些安全感。
法拉利就停在马路对面,过马路,就能开车走人,一切危险就都甩在身后,但是就当张跃军他们要不马路的时候,一辆在路边停着静止的一辆小巴车一下子打开了车门,从里面窜出二十几个拿着管叉、铁棍子甚至砍刀的青皮大汉。
要来的终究是要来,多都躲不过去,张跃军他们身后,从夜市里也走出十几个青皮,他们手里虽然没有拿着家伙,但是眼神里的杀气毕拿着家伙的人还要重。
这些人是刚才在夜市里发生冲突的那伙人,带头的那个陈红光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按说刚才跟他们打起来的是小辉,为什么这帮人会冲着张跃军来呢?
陈红光走上一步,说道:“张跃军是吧!”
“怎么着?”张跃军问。孙凤娇躲在张跃军的身后,第一次遇到被这么多人围着的场景,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