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下去了，里奇阴沉着脸看着咬在自己手腕上的小女孩，得想个办法。
“好吧，我知道了，我带你一起去。”第一步，先要让她松口。
“谮额嚒？”小玲嘴里叼着手腕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你先松口，这样我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你说真的？不骗我？以后不许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偷偷跑掉哦？”小丫头处在介于哭和生气中间的状态，非常郑重其事地问着。
“嗯，真的真的，骗你我是小狗。”里奇查看了一下手上的牙印，“但你必须保证一定要听我的话，不可以擅自行动。”
“嗯！我保证！”小玲抹了一下眼角里还没掉下来的眼泪，摆出认真脸。
很好，这样就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了，接下来么……
首先当务之急是远离这里，估计不久后就会有人发现，这片儿一晚之间突然冒出来多具尸体，等正儿八经的官差出来办事了再想走或许会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
通过脑内地图找到前往南港码头的路线，在接受了早高峰的洗礼，两个半小时换乘了三次公交车，顺便制止了三次扒窃和十六次咸猪手以及三十二次逆咸猪手，深藏功与名后终于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另一边。然后以“理查”这一伪装身份在附近一间小旅社租了房间，两人商定在这里等到天黑之后再找机会潜进码头。
“对了，你这样夜不归宿，还跟着个陌生人乱跑，家里人知道吗？”
里奇说着翻阅起床头柜上的一堆广告传单，从昨天到现在粒米未进，他想找找有没有可以送吃食的外卖。
“怎么了？你想反悔把我赶回家去？”小丫头警惕起来。
“问问啊，你别紧张，而且你至少也要给家里去个电话报个平安吧？”他把一张印着漂亮大姐姐内衣照的传单揉成一团扔到纸篓里，“不然我会被人误会成拐带儿童的人贩子的。”
“我才不是小孩子！”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闹变扭的小孩子啊。
“我知道你担心妈妈的事情，但你这么做爸爸知道吗？”终于找到一张发黄的外卖传单，里奇提起电话，希望这家店还在营业。
“我……我没有爸爸……”背后传来的声音黯淡了下去。
正在拨号的手指顿了一下。之前里奇尝试过用辅助系统聚焦在小玲身上，想查看一下她家里住哪儿，但不出意料显示出了乱码内容。妈妈行踪不明，还是个没爸爸的孩子，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那家里，还有谁在？爷爷？奶奶？”他重新挂掉按了一半的号码，重头拨起。
“我，我已经没有家了。”
里奇把听筒放回底座，转过身看着窝在沙发里的小玲，熬夜在这个小女孩脸上留下些许与年龄不符的憔悴。她抱着双膝，面无表情地看着被烟草熏黄的墙面，麻木得令人心痛。
“但至少，你有妈妈吧，这件事情处理完的话……”
“妈妈她，已经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