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诺伸出手，她的指腹摩挲着少女精致的眉眼，轻轻为她掸去睫毛上的泪珠。
想起记忆中的乔楚楚无论何时都是一副乖顺听话的样子，她的眸很清澈，望着自己就像是望着她的全世界。
她对他从来都是满满的信任以及那么自以为藏的很好，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喜欢。
女孩子总是呆呆傻傻的，那个静悄悄的雨夜，她对他说了很多话，乔以诺觉得最动听的，是那一句……
那时的楚楚真是美极了，眉眼弯弯，眸中含光，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声音温软，甜入心扉，“只要是哥哥说的，楚楚都愿意相信”。
从那时起，他就不想在她面前说假话了。
乔以诺一直觉得，楚楚呆呆傻傻的。现在细细想来，这样呆呆傻傻的楚楚，又怎会爱上别人。
反倒是他……
乔以诺想起了自己的仇恨，竟发现原本深入骨髓的东西不知不觉消弭了，刻印在他心里的是楚楚的笑靥如花，呆呆傻傻。
这时回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乔以诺尝到了悔恨的滋味，他原来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原来……是他亲手将她推给了别人。
明天晚上，就在继承人仪式上，楚楚将会和洛宇轩订婚。
乔以诺曾经越是冷静克制，现在就越是痛苦。
他心里钝钝的疼痛，寒意深入骨髓，仿佛在遭受凌迟剐肉的酷刑，又像是沉入海底，浮浮沉沉，深感将要窒息而死。
乔以诺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额头上是细密的汗水，像是发病的癌症病人。
他脚步虚软的走到阳台上，天边泛起鱼肚白的颜色，拿起手机，给乔依然打电话。
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乔依然虚弱的皱咒骂声。
“乔以诺，你这个人渣，你又想做什么？”
“我放弃复仇。”乔以诺一贯优雅温润的嗓音中，多了分柔情。
“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