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正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中地图发起呆。 杜强火急火燎的推开门跑进来,直奔陆涛办公室。 进入了大约两分钟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出来。 “龚正,孙小庄你们两个跟我们走,快点。”陆涛急促的喊道。 “好。” 两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乘坐警车拉响警报,一路疾驰。 在路上杜强介绍了一下情况,原来是他们小组最近在调查的一起非法聚众赌博案件, 今天得到准确线报,一伙人将要在城北一废弃砖窑内开展活动。 刑警,特警一行人全部赶往指定地点。 嗡嗡,嗡嗡,龚正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掏出来看到是刘所长打来电话。 接通电话,刘所长说道:“龚正关于老冯的事情我和他说好了,今天下午六点左右他会来派出所,你到时候过来吧。” 龚正看了一眼腕表,依照当前的情况来看自己下午六点都不一定能结束这边任务。 迟疑片刻后回答道:“刘所长我今天在外面出任务,今天下午估计回不去啊,要不你先帮我了解一下呗。” “哎呀,这可真不好弄,我今天也有点事情要处理,要不我和他换个时间吧。” “换个时间他还能来吗?你这样吧,稍等我一下,稍等我两分钟。” 龚正说完挂断电话。 坐在副驾驶的陆涛回过头来:“有事?”问了一句。 “师傅是这样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想着能不能让李娜娜先帮忙过去登记一下笔录,因为老冯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怕他到时候在有顾虑。” “要不你回去吧,目前这边人手也充足。” “啊?” “这边还不一定什么时候结束,李娜娜万一没有问清楚或者少问了什么,到时候你还是要和老冯交流,你就先回去,如果结束的早还可以过来。” “那行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 龚正下车后换上另外一辆车离开。 返程的路上同志了刘所长,告诉他按照原计划让老冯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有些焦急的不断在办公区溜达,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墙壁上悬挂的钟表,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分,老冯到底会不会来呢?心里不停的做着盘算。 嗡嗡,嗡嗡,漫长的等待中手机终于响了。 用最快速度接通电话。 “好,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带着诸葛雪莹跑出办公区。 来到派出所接待室,老冯依然是白天的那一身装扮,唯独变化的就是脚上面多了很多干掉的泥土,看样子还真的是去浇地了。 刘所长站在几个人之间:“都认识我就不过多介绍了,老冯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我们,不要有任何顾虑,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前提是要真实发生过,好吧,这两位警官都是在外面正办案的,听说你来了马上就赶回来。” “你越是这么犹豫, 我们越是无法理解,到时候受苦的不依然还是你嘛。” “行啦, 你们聊,我也有任务需要出去一趟。” 刘所长说完后转身离开房间。 龚正长呼一口气,拽出椅子坐下来,将自己的本子和笔一同放在桌子上面。 抬头看着老冯,等他准备好和自己交谈。 谷倁 “警官我......” “又要回去浇地?”龚正咧着嘴说道。 “那倒不是,我就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咱们在谈,你也可以怎么想就怎么说,事情怎么发生的发生的过程,发生的结果,你就直接说也没问题,咱这不是做报告还需要组织词汇,好吧。” 老冯点点头,左手搓着右手,眼睛不停的在房间内来回游动。 看他如此犹豫,龚正回过头示意诸葛雪莹帮忙给他倒杯水过来。 把一杯温水推到老冯面前:“喝口水,压压惊。”玩笑道。 咕咚咕咚,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用黢黑的手臂擦拭一下嘴角。 “这件事发生了有两个多月了,当时我们家想要给孩子盖婚房,地方也有,钱也是东家凑西家借才筹到,可是我们不敢盖。”老冯低着头小声说道。 龚正拿着笔快速记录下其中重要信息。 “为什么?” “因为冯祥廷不同意。” “冯祥廷是谁?他为什么不同意?”继续问道。 “他是我们村的村主任,在我们村不管是谁家盖房子都必须要给他礼钱,多则三五万,少则也要七八千,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变过。”老冯说出了原因。 龚正听完皱下眉头。 “不给的话会怎样?” “不给的话......不给的话,哎,警官你现在方便吗?”老冯支支吾吾也没说出结果。 “方便。” “你能跟我去一趟人民医院吗?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好,走,我们现在过去。” 收好本子和笔开车带着老冯前往医院,在路上龚正试探性的问了几个问题,老冯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 汽车停在人民医院外停车场,三人从车内依次下来。 跟着老冯走进住院部,乘坐电梯来到三楼,推开一扇病房的房门。 房间内一共有三张病床,龚正他们进入房间后正在聊天的人们纷纷停下来,眼神齐刷刷看向他们。 老冯带着他们来到最里面靠窗户的那张病床前停下来。 突然间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坐在床边的一名老妇女急忙站起来搀扶住老冯。 老冯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床上的年轻男子。 “他,他就是我儿子。我们,我们不给他钱,他就找人半夜去我家把我儿子打了,还有我媳妇,你看看。”老冯让他媳妇转过身去。 龚正看到了她的后脑勺位置有一处没头发。 刚要说些什么,老冯拽着她媳妇凑到了龚正面前:“他们没有人性,拿着这么粗的铁棍子就往头上砸,他们不是人,不是人。” “老冯你先不要激动,你儿子目前是什么情况?” “我儿子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了,到现在都醒不过来,医生说大脑受损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他女朋友知道这件事后也跑了,警官我不怕死,真的,但是我儿子他不应该就这么躺着,不应该啊。” 老冯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龚正见状赶忙拉过一把椅子扶着他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