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安公公的肩头实在疼得厉害,护卫不敢让马走快,担心马儿的颠簸,会将他疼得昏死过去。
草丛里。
豹子驮着果果穿过草丛和棉花地,来到李家宅子后门这里。
豹子蹲下身来,果果从它的后背上溜下来,跑去开了后门。
豹子跟着走进了后门。
后门的左右两边,都搭着没有门的棚子,左边堆着李家哥几个平时砍的柴火,还有一些从棉花地拔的棉花杆,和一些稻草。要过年了,正月里砍柴瞧着不好看,李家哥几个存了一个多月的柴,将棚子里堆满了。
右边的棚里,堆着一些农具和鱼网鱼篓子等,如今天冷没有活儿做,农具渔具洗净了,齐齐整整地摆在角落里。
果果搬过那个旧鱼篓子,像刚才开门一样关了门。
她揪着豹子脖子上的皮,将豹子往柴草堆那里拖,“来来来,你藏这里。”
豹子听话地钻进稻草堆里,趴着休息起来。
半眯着眼,很是惬意。
果果累坏了,呼地吐了口气,甩着两条小短腿往北院正屋跑去。
正屋中,庐陵王在听李兴茂说着什么。
李兴安站在一旁,凝神听着。
父子三人的神情肃然。
“咬了三个人?”庐陵王眉头皱起,“然后跑了?”
“跑进草丛里了,不知去向。”李兴茂说道。
“这只豹子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庐陵王蹙眉沉思。
果果哼哧哼哧跑了过去,“爷爷。”
李兴茂回头,看到女儿一脸红扑扑从后门那里跑来,他惊讶问道,“你这是藏到哪里玩了?”
他走过去,将果果抱了进来。
“豹子咬了坏人。”果果笑眯眯道。
“你知道?”李兴茂惊讶了。
庐陵王和李兴安一起朝她看来。
三个人一脸吃惊地看着果果。
果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他们要来我们家。”果果又说道。
李兴安马上怒了,“什么?还有咬不怕的人?”
李兴茂这时说道,“爹,三弟,我有个主意,能转主动权。”
“庐陵王沉声说道,“老大尽管说来。”
“安公公他们远道而来又受了重伤,一定急着求医,不如,我们出手相救?”李兴茂说道。
李兴安马上炸毛,“什么?还要救他们?我倒希望他们全死呢。”
李兴茂说道,“他们已经寻到这里来了,那么也一定会来我们家,我们看着他们的样子不救?你敢不救?”
李兴安,“……”他哼了一声,“我心里不服嘛。”
庐陵王听懂了李兴茂的话。
他说道,“老三,老大说的对,这只豹子帮了我们的大忙。安公公他们,不能杀死,杀伤也不行,会给我们和李县令带来麻烦。但若是豹子咬伤的,他们有本事找豹子去啊,怪不到我们的头上。我们出手相救,可不是白白的相救,不给一点条件,那就不救。安公公怕死,只要他求,那么他的把柄就落在我们的手里了。”
李兴安眸光一亮,“爹,大哥,我懂了。”
“老三,你去前门那里走出去看情况,他们差不多快走到了。”庐陵王说道。
“晓得了,爹。”李兴安大步往前跑去。
安公公三人的惨叫声,并没有传到李家这里。
一是路远,隔着一二里远呢。
二是风大太,北风呼呼地吹着,将宅子周围的荒草和树吹得哗啦直响。
而这会儿,宅中的人,除了李家父子三人,其他人不是在午休,就是关了门在屋里围着炉子烤火。
李兴茂得知安公公三人被咬,并不是听到了声音,而是一直悄悄地看着那处方向。
村路上没有遮挡物,李兴茂远远地看到有豹子跳上前咬了他们又跑走了。
李兴安开了宅子门,果然看到有马匹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往这里走来了。
他们的身后,还有几个一身是泥的人。
李兴安冷笑,且看这些人,有什么脸来开口求救。
他们敢开口,他敢提条件。
敢问他们家女儿的去向,那就等死好了。
他家还能省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