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圣不服气地嚷嚷,和鲲吾争辩:“但我们可以废掉他的修为,时时监视他啊。”
鲲吾也不服输,叫道:“无论怎样,他总是怜生水的亲弟弟,你认为云雁会下得去手,把他变成个凡人吗?”
“此事以后再谈。”云雁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丝微笑:“阿月认为我是歹人,幻做阿水的面容欺骗于他,闹成这样,我也有过错。”
“寻到他后,便向他解释道歉吧。”说罢她沿着白石道,朝内部殿堂行走。
却惹得腰间竹篮里两兽齐齐炸锅:“什么?还要去寻他?!”
“阿水以往和我谈过,许多阿月的事情。”云雁跨入一处侧殿门廊,叹道:“她总是回忆弟弟的好与可爱,却从未提及,她对弟弟做过的事……比如胭脂鱼,或许还有另外一些。”
云雁苦笑摇头:“她就是那样的人。”
“是一位仁慈善良的好女孩。”枢夜也不甘寂寞地从竹篮里,探出头来,对云雁微笑:“真想见见她,和她做个朋友。”
“见不到了……”云雁与他对视,叹了口气:“当时她以残魂之力,去接住天璇星君,那样的威能足以撕裂她十次。”
“她回不来了,永远。”说这话时,云雁的脚步微有踉跄,眼底若有若无,又溢上古怪的暗红色。脸庞也被寒冰笼罩,放佛整个人陷入了幽深沼泽。
“呀呀!”魔皇观她神色大叫出声,像发现了新大陆:“原来剑修心魔的源头,和那死去的女子有关!”
“陛下,虽然你是魔皇陛下,但我也得让你闭嘴。”鹏圣骂骂咧咧,和鲲吾枢夜一齐扑上,把竹篮上的嘴巴掩住,只留三三念那双眼睛滴溜溜直转。
现场一片寂静,而云雁似乎没有听到腰间的动静,突然拔剑在手,贴到两柱红廊间,小声道:“似乎有人族的哭泣与呻吟?但是极其微弱。”
“这不是废话吗?”三三念努力挣扎,露出竹篮上的嘴,对她道:“你已经进入阴阳炼壶了,可以说此地遍布囚笼。说不定现在靠着的廊柱里,踩着的地板下,都关着你的同类。”
云雁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弹身从红廊离开,有些紧张地触摸光滑红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无论哪个角落里,都可能放置关押囚犯的法器?”
“有被缩小的活人,有被抽的魂,有做成了阴阳蛊的,也有抵抗不住压力疯掉的残次品。”三三念滔滔不绝:“反正大大小小的容器里,各种样子的都有,选着什么全靠运气。”
云雁听着她没心没肺的陈述,心中微堵,重重捏了把竹篮,问:“我实难救出全部人。陛下,你知道问道坛一战的被俘人修,都关在哪个区域吗?”
“别看容器繁多,分布区域也大。”魔皇道:“但是咱们的大司祭,是两位爱洁有整理癖的奇人,他们放置所有东西都有特定的规律——”
竹篮瞅了眼满脸期待的云雁,闷声闷气道:“别指望妾身,大司祭不会对我说这些小秘密的,我也从不过问。”
“但是你也别丧气。”魔皇赏了个板砖,再喂个甜枣:“我只知道,越是新来的人蛊,越会被放入神力旺盛的中心部位。因为他们往往要极力反抗,需要严刑拷打,镇得无力动弹,才能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