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愁裹紧大氅后,又抬手捻了一把额头碎发,轻声对云雁道:“所以刚才发出传讯,让你在被他们攻击时,不要进行抵御。”
云雁充满疑惑:“为何?”
“大司祭为了释放万世不竭,正是最衰弱的时候。”君莫愁笑:“反正杀不了强大的姐姐,魔气贯穿剑府后,你或许会很疼,但不会死。”
“你为何要这么做!”凛紫忍不住发出诘问:“无论如何,剑府被那样的力量贯穿后,都会给人带来极大损害!”
“因为我需要姐姐的剑府之气。”君莫愁挑眉:“当年她毁我道基时,遗留下的念力,深深地沉淀在神魂记忆中。”
云雁垂首,手指微颤。
阿月对当年的事,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就算人已消亡,魂魄还牢记着那时候的创伤……
她的悲哀立刻被凛紫察觉,那仙剑发出声音,与君莫愁沟通:“当年云雁是为了守护对怜生水的诺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断绝了你的魔道前途……”
君莫愁摇摇头:“现在的我,身死道消,哪里有心情纠结当年的事。”
云雁微微振奋地抬头:“那是为什么……”
“只有来自姐姐的念力记忆,才能把我唤醒。”君莫愁平摊手臂,脸上带着冷冷笑意:“让我的魂魄释放这个剧毒,操控大司祭的意识。”
他紧紧咬牙,嗓音低沉:“让他们……去死。”
“剧毒?”云雁和凛紫异口同声,发出询问。
“对,是早准备好的道术与毒物。”君莫愁优雅地迈步,好像周围的战乱与他无关,正在春日花苑里游览一样:“我将自己做成了剧毒之物,用音境掩饰起来,让大司祭炼化吃掉。”
“还记得暮沉风的妻子初晴吗?”他对云雁展颜:“当年姐姐给我讲诉的故事,我觉得十分有趣。”
“有趣?”云雁有些愠怒:“所以你学着初晴,把自己做成毒丹,毫不反抗地让大司祭吞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激动不已,高高扬起左手,做出一个想要拍君莫愁耳光的动作:“是什么时候决定要这么做的!”
“就在那个时候。”君莫愁一动不动地面对她:“我返回水月无心身边,对姐姐悄语,一定会回来的时候。”
“回来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浮现出往日的一丝疲懒狡黠:“如果能除掉大司祭,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也算回到姐姐身边了,对吧。”
“你……”云雁悲从中来,放下左手捂住双眼,制止泪水流下:“当时该跟我走……如果知道,你竟存了这样的心思,我……”
“你定会拽着我不放。”君莫愁淡淡的笑:“我知道的。”
“我也知道姐姐绝不会害我,所以便在制毒时,调用了对你剑府内念力的记忆。”他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有些得意:“这是一把密钥,当大司祭带着我,朝毫无抵抗的姐姐袭杀时,他体内的毒物便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