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
李希明走了一段路后，突然笑出一声，说道：“死神，是你在作祟吧？”
我不想回答。
“出来吧，我知道你刚刚一直都在，我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轻易打翻两个壮汉，一手拉回那厚重的井盖，原本也是你先将它打开的吧。”
“是的，你是我的签约人，我当然会帮你。”
“出门前我只是猜想你会帮我到什么程度，所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验证一下。”
“什么？你是故意自投罗网的？”我有点吃惊。
“回旅馆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上午出现的事都那么有惊无险，不管结果如何，过程中我都是如愿了。然后是你自己的再次现身，就在我失望后。这样看来，你是很在意我的行动和状态，而且你很心急，短短时间都按捺不住，我对你来说，有很大的价值。所以，我并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从一开始以为我的命成了你的奴役。”
“你不像其他人，他们都很感激我给的新生，根本不会去怀疑什么。虽然他们知道我回来收割只是时间问题，但这个代价，反而成了他们尽情挥洒剩余生命的借口。及时行乐，就是这样的现象吧。你好像没有特别的追求，只是在尝试？”
“不，我只想生存。”
这句话，让我震惊。每个曾经的签约人，都是因为不满生活的现状，在他们的第二次机会里，都会一味地追求，追求一切想得到的。眼前这个人，很不一样。
我现身。我第三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惊恐。“你现在是被追捕的嫌疑犯，是否应该安份点躲起来？”
“不用，你会帮我的，而且你更不希望我过着躲藏不见天日的生活，这和以前只是除了温饱以外，没什么不一样。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知道你需要我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不仅仅是活着。”下水道的回声重申了一次他的话。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没有回避，很坚定。这一刻，我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个人类在死神面前占了上风，我还有脸吗？虽然我是没有脸。
我也只能沉默，用思考代替败落感。自杀，虽然是一个哲学问题，然而，凌驾于此之上真正关键的问题是生存？在生存面前，哲学只能无地自容吧。而自杀，只不过是面对无法生存的恐惧最终的行为典式，它完全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我对人类知识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哲学，现在也让我心生疑惑。
“我不知道在下水道里该怎么走回去，你是不是可以带我瞬移走？像你的突然出现，和瞬间移动到不同位置。”李希明说。
“携带人类我没有试过。”
“那就试试吧。”
“你不怕有危险？万一你们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了异空间。“
“你所隐逸的地方叫做异空间啊，那个地方是怎么样的？”
“没有建设的过的地方就是你们世界的复制。”
“建设？也像人类一样造建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