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正合你意吗？但是时机未到，你也不会那么做吧。估计我就这么无所事事的状态，是你不希望的，但你又只能被迫无奈地等待，而我只要靠着这些珠宝钱财，吃好住好就可以再活很久，这样不也正是我舒服的新人生吗？”他得意地弯起了眼睛。
“是的，我不希望浪费一个签约人，但是如果迫于无奈，我急需灵魂的时候也会将你收割。不过你上午已经给我提供了两个灵魂，这也是你在契约里的有用之处。”
他沉默，像是被当头一棒，败下阵来。不一会儿，又恢复了神气，“那么说，我引起的死魂都是你的，所以我可以杀人，或者说是帮你杀人，提供给你别人的灵魂，我就可以活下去。”
“不，那会加速你的死期，连杀几人后，作为一个连环杀手，灵魂已经堕落形成很大的黑暗能量，这只会让我垂涎欲滴。“
“你不告诉我不是更好吗，我堕落后正合你意，你能得到一个能量充足的灵魂。”
“只要是涉及到契约规定内容的，我需要主动提醒你，不能隐瞒。”
“呃，裁缝店的店主不是我杀的，应该是你做的，你为了让我顺利得到需要的东西。难道我杀的那个人也是因为你从中作祟？“
“我不能对你的意识加以影响，你杀了人，完全是你自己的应急冲动。但他们所发生在一起的巧合是我事先给他们的潜意识加了行为指示。”第一次遇到这样聪明到可怕的人，让我有点兴奋，像是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你肆意害人！”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仍然逃脱在法律之外。”
“所以我可以改为帮你除去该死之人？”
“还是一样，罪恶之人也不能由私人以任何形式去惩罚，你不能扮演上帝，这同样让你自身深陷罪孽。”
“他们是否也残害了我父母那样的无辜善人？如果是这样，我心里会好过些，我的杀人罪也算是为民除害。”他此时有一些愧疚。
“是的，我将要告诉你，你所杀的人，正是几年前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他全身一震，呆望着我过了一分钟，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本来考虑从和你的谈话中想出一个可以拖着活很久的方法，现在不需要了，你已经给了我两次活下去的意义，我会满足你的需求，当报恩也罢。曾经祈求上帝从来没有过回应，死神却给了我真正的命运。谢谢你！”
人类竟然对我说出了“谢谢”，我又惊讶，又着迷，眼前这个人，真是很特别。世界好像不是事物的随意堆放，而是行为的有序组合。我也只是在李希明先到了克雷文街口，猜到他要去干什么，于是就近处理，那两个恶棍刚好在附近，才安排了这一小出戏，却不曾料到会有如此结局。
死神也扮演不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