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没有回答我。脸缺羞答答的红了。
是呀。燕子正在热恋中呢。有过类似行为的人，直觉就会知道，或者好奇地想知道类似的行为。
“照片的底端还有一行数字呢。看起来很像银行帐号。”燕子立刻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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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帐号，银行的帐号中是没有英文字母的，你马上去查一查这个号码是什么？”我的直觉感觉告诉我。这个号码肯定是有内容。
“是！吴队！”燕子给照片的背面拍了照，立正，转身离开。
我仍旧坐在邢健的椅子上，对着桌上的照片陷入苦苦的思索。
完全看不出夏夏是历史学专业的毕业生。
倒是有着中文系女生的诗韵。
清清爽爽的一个女孩，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一身白色连衣裙，乌黑而飘逸的秀发。
老吴第一眼见到这个姑娘居然愣了一下子。心里打了个惊叹号：哪里来的天仙！
被警察请到公安局，气氛神秘而诡异，夏夏一脸的迷惑不解。
老吴给燕子使了个眼色。
燕子转身，给夏夏端了一杯水。
老吴微笑着对夏夏说：“我们这里条件比较简单啊，也没个咖啡什么的。”
夏夏微笑了下，双手端起了水杯，然后又轻轻放在桌子上。
“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些邢健的事情？”老吴开门见山。
“邢健？他……怎么了……？”夏夏眼睛亮了一下，睫毛很长。说话的一瞬间，双手不由的收拢到了胸前。
“哦。我们想了解一些关于邢健的情况。”老吴并不回答夏夏的问题。
涉及国家安全，老吴没有办法告诉夏夏，说邢健失踪了。
“问题比较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老吴用平静的口气讲道。
“他……，现在，还，好吧？”夏夏轻声地问老吴。
老吴和燕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又转向夏夏。
仍旧不回答她的问题。
沉默了一下。夏夏抬起头来，双眼忽然充满了忧伤。
“我们，已经，分手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夏夏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老吴知道，这个话题并非他所擅长的，任务自然交给了燕子。
老吴借口又其它事情要处理，把笔录的事情交给了燕子完成。
燕子发挥出了女性的特长。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点。
“夏夏，咱们出去聊吧。这里连咖啡也没有。”燕子眨了眨乌黑的杏仁大眼睛，甩了一下短小的马尾巴辫子。柔美之中透着警察骨子里的干练与果断。
夏夏低头嗯了一生。跟着燕子离开了公安局的院子。
公安局的院子的后街，是一条长长的林秋天的雨后，这林显得格外的美。
秋天金雨后黄色的林总让人心理总有莫名的惆怅。
燕子自来熟搬地挽起了夏夏的胳膊，好像多年的好姐妹似的。
天很凉，燕子却给了夏夏一份温暖和安全。
“听说你是研究中东古代史的？我平时也特别喜欢看这方面的书。”燕子说。
夏夏笑了一下，“我的专业领域是跨学科的，本科我是学生物学的，研究生跟随著名古代史专家廖天勇先生。”
“廖先生啊。我很喜欢读他的书。他的历史通俗读物比论文和专著知名度更高。”燕子一下子来了性质，似乎忘记了工作目的是要做什么了。
夏夏略有惊讶，“一般女生对历史感兴趣的不多呀。”
“我呀，好奇心重。小时候跟着蚂蚁走，想知道他们到底家在哪里，结果差点丢了。”燕子说。
“哎呀，那你还挺皮的，我小时候也很皮的。爬我爷爷的摩托车，结果车倒了，门牙被磕掉了。”夏夏对燕子的提防和陌生感一下子全消失了。
“哈。”两个人对视，笑了起来。
“廖先生的观点对我冲击很大。他认为，古中国人的祖先是古中东人。夏朝实际上是包括今天中东地区、中亚地区和中国在内的一个很大的范围。传出中的大禹，并不是黄河流域的人。”燕子说。
夏夏很吃惊地看着燕子，“是的，这是廖先生的一个核心的观点。但是并没有被学界所普遍接受。先生为此受了很大的压力。”
“所有的人类，祖先都来自20万年前的非洲肯尼亚，再往上，所有的人类都来自于类人猿。既然是同源，研究如何分叉的，为何不能接受这种理论上的假设？”燕子的话偷着一股学究劲儿。
夏夏接过话头：“现代基因学的研究，提供了越来越多的证据。我们现在已经能够大体上描绘出人类从非洲走向全球的路线图。”
“这也是廖先生招你做研究生的一个原因吧。”燕子问。
夏夏点点头“是的，廖先生喜欢招跨学科的学生。廖先生总说，从故纸堆里已经很难翻出更新更有意义的东西了。所以他研究古代史的方法多是跨学科的。从语料库语言学到基因科学，乃至化工和冶炼。”
燕子说：“我们所在这个世界真是神奇。人们对她的认识越来越深入，旧的难题解决了，总有新的难题出现。不断冲击着我们的认知。”
“是这样的，看不出你对历史科学的研究这么感兴趣。而且很有见解。”夏夏说。
“那向廖先生引荐引荐我吧。我再读个博士学位。历史学的。”燕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可以啊。廖先生最喜欢跨学科的学生了。尤其你是学刑侦的，完全可以把刑侦知识应用到侦破历史的悬案中去。”夏夏似乎有点认真了。
“听说廖先生有一个研究历史的生物实验室？”燕子问。
“是的。标准的遗传学生物实验室。”夏夏回答。“我们采集全世界各个不同地区不同历史阶段不同人们的dna样本，建立了全球的人类dna生物数据库。用这些数据描绘更为准确的人类迁移和进化图谱。”
“有空也帮我验以验吧。看看我的祖先是从哪里迁移到中国来的。哈哈。”燕子说。
“我们有这个免费服务的，完全可以帮你测啊。”夏夏认真地说。
“你有没有帮邢健测试过呀？”燕子突然问道。
一提到邢健。夏夏的情绪立刻低沉下来。
她们已经走到了林荫路转弯处的一家小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