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盘说毕,大家都静下来,听贵雙怎么讲,那贵雙吞吐云烟,徐徐说道:“这位贤盘说得很是。我们阳泉这里本是小国,自来只我一个大巫,简单亲爱,没有男兵男卫。现而青梅娘娘传了我们火种、蚕种,酒食酱腊之法,很过得去了,大寨主又帮我训练了青壮射手兵卫。我们阳泉将来也会跟华阳一丰衣足食,成礼仪之邦。这都是弧矢大寨主和青梅娘娘带来的好处。我当初听你们讲弧矢大寨主要来搭救你们,弧矢大寨主如如,我以为是个天上的人,这几日见了,我道,弧矢大寨主就是个比我们厉害些的人,也还是个人。我又想到,人都是一样的,华阳人是人,他三危人也是人,人都与弧矢大寨主无差,也与我阳泉人无差;我们学着华阳人,让三危人学一个阳泉人,也大差不差。若说他们几个凶横霸蛮,我们无力节制,其实节制他们倒也不难。我有个办法,留下他们一条生命,令他们足以在这国出力,却又不至于行杀戮伤人。你们看看如。”
众人都问:“么办法”?
贵雙却又慢下来,说道:“只不大寨主意下如?”
弧矢不贵雙用办法,不过他有免死之心,所以说道:“贵雙大巫这惜命重生之心,是极好的。只是他们习于杀戮,不事生业,大巫如节制?若能令其出力事,对你阳泉上下,倒是大有用处。”
贵雙大巫说道:“他们多年杀人吮血,心性早已磨灭。若似华阳那等化之法,万万是不来的。华阳那边有天道,天道有个训谕,我早年依稀听过,这几天跟青梅娘娘在一起,又讨了不少。天道训谕说,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现我这个法子,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其他人都问用办法。
贵雙说道:“他们是有力之人,惯弄刀枪,臂力脚力胜于常人,很可以得些事情。只是杀气凶重,多有不祥,自然不宜与我族混居混过。我将他们个个斩去手脚拇,用绳索将他们穿体牵连,不至逃逸,既是惩戒,又不响出力活,”贵雙话未说,大囂嚎起来,说道:“你这妇人,好歹毒的心!”
贵雙仰头冷笑道:“你个杀人喝血的盗头!你还歹毒两字,你道么歹毒?你不分青红皂白,来我阳泉,大杀三日,死伤多少生命,你不歹毒,此刻我要留你一命,你却道歹毒二字了?”说着气上来,拿起身边侍者手中木枪,对着大囂兜头将下去,大囂束缚着,口中不嘴,原地乱跳避让,场面十分滑稽。贵雙连着了十来下,看着累了,侍者扶座位坐下。贵雙冷笑道:“我这十条性命,还有磈氏人性命,还没跟你账,你倒道么歹毒了。”
大囂此时想着活命有望,命要紧,不吭声。他那些兄弟将这些境况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他们都曾是从人群中杀出血,见惯生死伤病的战士,斩去手脚拇对一人固然难耐,对这些冷血战士倒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他们本以为都是必死之人了,此刻看到活,纷纷哀嚎告起来,呼告之声此起彼伏,贵雙都当耳旁风,只是不理。弧矢想着让这些人些磋磨也好,否则将来也难办,因此也不吭声。底下磈氏人、阳泉人、华阳人,一个个大睁双眼,聚会神看上面如置这些凶横暴徒。
贵雙说道:“我听青梅娘娘讲华阳论战之道,射人射马,擒贼擒王。这个多透彻。的不说,把这个大囂处置了,底下人不由不怕,不怕不服。”说着着大囂道:“以我之意,把这个为首的斩了首,他原是最坏的,最狠的。他们群龙无首,想为祸也不能了。”
大囂一听,贵雙大巫竟然是要自己的脑袋,不由得双腿一软,啪地跪倒尘埃,连“饶命,饶命!”一时涕泪横,磕头如捣蒜。他那些兄弟生怕祸延己身,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缚在原地,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