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间的谈话中断,皆抬头闻声望去。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杜潇枝带着一顶鸭舌帽,一身休闲宽松的牛仔装,踩着一双干净的白鞋走了进来。她背着手,抬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陌生人的存在令她有些冷漠:“这是怎么了?”
杜颖连忙上前,她看着女孩,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你爸,他遇害了。在他的公寓里。”
女人握着杜潇枝的肩膀,身体颤抖着。女孩闻言沉默了半晌,帽檐下的嘴角微微抖动。她挣开了女人的手,微微退后了几步,咧开的嘴角连带着眼中那份绝对的笑容与女人的悲伤显得格格不入。
“呵,死了正好。”
杜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颤抖的说道:“你说什么?”
杜潇枝不再理她,向楼上走去。赵启凌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底拐角,又看了看外面,眉头紧皱。
杜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那个拐角处,这些天来压抑的情绪终于是压垮了这个娇弱的女人,她蹲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小声抽泣起来。
两人默默的等着,等着杜颖平复了情绪,她连忙站起身来抹掉了眼泪,笑着对他们说道:“对不起,是我情绪不好,让你们见丑了。”
赵启凌还欲问些什么,林崇抢在他前面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今天也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先离开了,您好好休息,最近先不要随便出远门,我们有新消息随时通知您。”
女人表示感谢,但由于身体原因,只能把两人送到外面小路上。待杜颖将大门关上,林崇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去,在二楼的窗户那里,半掩的窗帘后似乎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赵启凌也看到了那个影子,他看向林崇。后者笑了笑,反问道:“你也察觉到了吗?这次你先说说看。”
“首先,最显而易见的是林盛的女儿杜潇枝的态度。对于亲人的失去,她表现出来的情绪更多的是意料之中,还有一些无感在里面。”赵启凌跺了跺别墅周围铺满的石英石地面,提出了第二个疑点。
“这些有钱人的住所有一个通病,会在家的周围铺满洁白的大理石或是石英石,面积广泛,从而不会造成尘土飞扬或是将鞋子弄脏。”他看了看二楼的窗户,皱眉道:“可刚才在那个孩子上楼的时候,我看到她身后提了一双沾满泥土的白鞋,这里又是别墅区,方圆几乎没有裸露的土地。即使有,也不至于会弄得这么脏。”
为什么她的鞋会脏?她在回家之前还去了哪里?这些谜题或许都是关键的问题,只是现在去想,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林崇听后耸了耸肩,语气略带崇拜:“我还真没发现这些问题。我唯一发现的,是刚才她进门时,被‘感知’察觉到的一丝血腥味。”